夏悦再次醒来的时候,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股剧痛感已经消失,若不是她现在所处的位置不是自己家,她定会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错觉。
屋子里很黑,只有窗边的一抹光线能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失明了,而是到了晚上。
夏悦扶额,上次在黄金塔的时候,就晕倒过,现在又来,该不会以后就要习惯了吧!
“醒了?”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似乎是不想吓到她。
“恩,我这是睡了多久?”夏悦放下捂住额头的手,问道。她只记得自己晕倒了。
黑影从阴影处走入窗边的光线里,也让夏悦看清楚他的样子。
“差不多12个小时吧。你之前的伤没好全,被人特意针对了。”凯撒言简意赅。
“那,我现在是……”
“牧师会长已经帮你治好了,之后注意点就好……没事了。”最后一句话显得温情许多。
“……谢谢你,不然我可能没命了。可惜,我的新衣服……”夏悦低头,十指交叉,有些不自然。
一声叹息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清晰,“我再送你一套,那件不要了。”
“哦。”
两人间又陷入了沉默。
不过没能沉默太久,来人未至,声音先行。
“小温妮,你醒了?看来你终于不是谋财害命了!”战士会长一如既往地豪放,他一把推开房间门,房里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
“滚。”牧师会长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夏悦偏过脑袋,抬起手臂稍微挡了下灯光。
凯撒一直看窗外的视线回到夏悦身上,然后瞪着战士会长。
但战士会长本身就对这种视线免疫,他身后还跟着其他的工会会长以及城主。
“老师。”凯撒站直,对着后面的卡尔点头。
夏悦寻声望去,一个穿着类似凯撒,但比凯撒更为不起眼的男人瞥过来,和她的视线对上。
原来这是他的老师啊。夏悦朝他点头,他微动了下嘴角,有些笑意。
大家一窝蜂地想要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却无一例外地被凯撒挡下,除了牧师会长。
牧师会长查看途中,夏悦有些口干,但是水离得太远,她就把希望放到凯撒身上。
“你想干嘛?”凯撒被她的眼光看得浑身不自在。
夏悦朝水杯努努嘴。
“自己弄。”
既然如此,那就使杀手锏了——
“我是病人。”
“你……”凯撒的肉体沉默了。
夏悦在接过水杯一口闷了后,又摇摇他的衣角,“还要。”
“没完了是吗?”
“我是病人。”
“……”
得了,现在凯撒的精神要开始沉默了。
夏悦言笑晏晏地对着他无声地说出“我是病人”这四个字,换来了他的又一次咬牙切齿的妥协。
两人的交锋引出了牧师会长的笑意,她一直笑而不语,站起身后,才说:“你以前的伤都好了,最近几天注意点,不要辜负某个人的心意哦~”
某个人?夏悦立刻就把目光转向凯撒。
“……看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凯撒一脸不自在地说。
“是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就是急得团团转吗?不是一听到九夜草可以治疗她就想要一个人去摘吗?连你老师都不顾了……”卡尔会长今天一改平时的沉默寡言,戏谑道。
“老、师!”凯撒阴森森地语气顿时让卡尔会长闭上了嘴,非常地识时务==。
卡尔是闭上了嘴,可他旁边的战士会长没有。
他大笑说:“你们两个可真是欢喜冤家,一个急得要死又不说自己做了什么还受了伤,一个猜到了却又装不知道在那里调戏人家,哈哈哈哈哈!”
牧师会长和芬恩会长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这笨蛋,今天居然聪明了一回。
“奥尼尔叔叔!”夏悦糊里糊涂被战士会长也就是奥尼尔扯进战局,又被戳穿了小心思,气急败坏地说。
不过,今天他好像跟之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啊!夏悦心里默默想着。
“得得得,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玩去吧!”奥尼尔赶紧投降,倒了几杯茶,咕嘟咕嘟喝了下去,惹得沃伦城主嫌弃地笑骂不识货,哪有人这样喝茶的!
玩?还玩个屁啊,你都说完了,还能玩个啥?
两人默默地对视一眼,一触即分,耳朵不约而同地红了又红,也不知道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