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他。
很多人连家里开个小卖部回去帮忙,都要说成继承家族产业。
而他能把卓氏的二代说得好像路边卖红薯的。
我还同命相怜地觉得他跟我一样呢。
到底哪里一样了啊?
跟年迈的外公相依为命苦撑家业,和身为卓氏集团的第一继承人,那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
在自家的上亿豪宅里待着,倒杯红酒俯瞰T城繁华的那种寂寞,和我寄人篱下的孤单,也不是一回事好吧?
我说:“所以你是在逗我玩吗?”
他愣了一愣:“我没有。”
“你早就毕业了,那根本不是你需要修的课,你到底来干什么?”我拧起眉,双手抱胸,质问他,“明知道我误会,也不澄清是吗?故意这样误导,有意思?”
“我不是故意……”
“那你有没有骗我?”
他低声说:“有。”
“你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
他像是一下子全身紧绷,脸上也没了血色。
我原本火气其实没那么大。
甚至我期望他能说出一些好听的话,比如什么“为了有机会跟你聊天才来蹭课的”“想单纯地交朋友所以不告诉你我的家世”之类,让这事变得浪漫起来,就跟小说剧情一样有反转。
结果他居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半晌他才说:“我很抱歉。很抱歉。”
“……”
“我以后,都不来了。”
“……??????”
这样?
就这样?!
我特么……
我心里憋着的那股失望,越胀越大,终于压不住了。
“去你的!”
我朝地上呸了一口,转身走开。
我微信赌气把卓文扬拉黑,也不再去上课了,以往想着去学校总心怀期待,现在只会觉得格外傻叉。
我搞不懂卓文扬,他连一点追回的意思都没有,我还没来得及打出一拳,他已经迅速撤开了。
这还谈什么?拿头去交朋友?
自暴自弃的感觉又回到我身上了,我的逃课也变得大大方方的,不去就是不去,谁都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