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不太如实地回答:“就差两个词。”
陈谴打着商量:“我请你喝咖啡吧,你到店里歇会儿。”
徐诀不爱喝咖啡,他拎起膝头的书包抖搂两下,站到一旁腾出椅子:“你坐吧,又不是我的座位,不用跟我交换条件。”
校服布料掠过自己的羽绒服时陈谴抬眼看清了男生的脸,没有树影的遮挡,这张脸的轮廓更明晰,眼廓圆润而眼尾稍尖,所以显得眼睛大而有神,高挺鼻梁上留了道未干的水痕,可能刚被本人揉去了落在上面的湿雪,唇角有一点自然上翘的弧度,大概是打钉的师傅看了也会夸的类型。
和站在蒋林声面前一样,陈谴一八零的个头也刚好只及这个高中生的耳朵。
光顾着对比身高没留意路面,陈谴被什么东西绊了脚,他回神,弯腰拾起掉在雪地上的单词本。
单词本封面凡是封闭的字母汉字全被涂黑了,陈谴没忍住笑了一声。
徐诀脸上挂不住,夺走单词本塞包里:“这我同桌的本子。”
“我又没嘲你。”陈谴坐下了。
徐诀双手抄着衣兜:“嘲我也没用,谁英语课上没干过这事儿。”
“是吗,我忘了。”陈谴调整手机亮度拍了一张,拍得不错,但不小心把旁边这位高中生的侧脸框进去了,抢镜。
徐诀感觉对方也没比他大多少:“怎么可能忘了,你多大?”
陈谴瞅了眼对方胸前的校徽:“你高三了吧?”
“高二。”
“那我得比你大个五六岁。”陈谴换了个角度,“你真不要到店里坐会儿吗,里面很暖。”
徐诀把书包往肩上颠了颠,课本、文具、喝剩的饮料和没电的手机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塞得书包老沉,就是缺点能供他消费的现金。
“我不冷。”徐诀揣在兜里的手握着拳,学校的冬装校服袖宽领高口袋深可就是不保暖,“你呢,也不回家吗?”
徐诀这句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陈谴分不清这人是更侧重问他冷不冷还是回不回家,他把这归结为普遍高中生的跳脱思维。
当然他更在意徐诀说的“也”字,不过他没戳穿,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拍到满意的照片我就走了。”
徐诀看着陈谴拍一张后放大缩小欣赏半晌又删掉的反复动作:“这里灯光不行,你得换个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