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旁边瞥去一眼,陈谴瞳孔微缩,这人不是比自己小个五六岁,怎么还跟他呆一个考室里了?
压根没时间思考,铃声响了,监考员勒令停笔收卷。
陈谴题没做完,自然被铃声吵得心烦,想动动笔随便填个公式拿分,结果发现铃声发源地就在自己手里。
哗啦啦翻卷子的声音、监考员的迭声催促以及学生的窃窃私语都倏然远去,陈谴睁开眼,抬起因垂落太久而微微麻痹的手接起来电。
打来的是蒋林声:“睡醒了吗,能起床不?”
陈谴夹着被子换成仰躺的姿势,往腰侧塞了个软枕:“能起,不想起。”
蒋林声笑了笑:“那也得起,下床走两步,我昨晚又不凶。”
房间里一股散不开的香水味,昨晚玻璃制品落地破碎的声响在脑子里回荡,陈谴偏头看看床下,碎玻璃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是不凶,我香水都让你给碰翻了。”
蒋林声的语气带上几分无奈:“我赔你,还是要淡香吗?”
陈谴曲解道:“那抽一个周末陪我逛实体店吧,我自己挑。”
电话那边一时噤声,只剩翻动纸页的轻响,半晌后蒋林声回答:“我过两周飞巴黎出差,你之前不是还计划去奥赛博物馆看看,不如这次陪我出差一并去了吧?途中顺便偶遇香水店,也不用局限在云峡市仅有的那几家,一举两得。”
陈谴抓字眼儿:“不是说你陪我,怎么又成我陪你了?”
蒋林声笑道:“那赏个脸陪我好不好?”
陈谴依了:“我还想逛加列拉宫。”
“都行,交给助理去计划。”蒋林声向来不用费心做这种事,“你现在就下床到客厅透透气,别搁卧室闷太久。我给你叫了锦云阁的外卖,五分钟后就能到。”
“那我再躺五分钟。”陈谴得寸进尺,唇齿张合间不慎刮过唇钉处,他顿时吃痛,挂电话后摁亮了床头的磁吸壁灯。
镜子不在手边,陈谴只能开了手机前置查看伤口,还没观察个细致,一通来电蹿上屏幕。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响了两声没被拦截,陈谴便接了,那边马不停蹄就来了句澄清:“不是卖保险的,不是房屋中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