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早对这个活动有所了解,他们画室这两天分部开业,而这个活动就是分部的老师主办的,为了宣传地址和吸纳学员,这些由路人自主创作的水彩画会以晾干的名义被收回画室保管,隔天可以上门领取。
人多,陈谴被徐诀拽到包围圈当中,空位只剩一个,陈谴问:“想大展身手?”
谁知徐诀把他按到座位上,画笔往他手里一塞,道:“你来。”
陈谴顷刻间愣住。
读书时他代表过学校参加英语演讲,在麋鹿偶尔会为了讨老板们欢喜上台献唱一曲,同是万众瞩目,此刻却因不拿手的事情生出胆怯。
他想起身:“我不会。”
动作僵硬的右手被徐诀握住:“我教你。”
画架前只一个凳子,陈谴坐了,那徐诀只能俯身站着,胸膛抵住陈谴的肩,臂膀环过陈谴的两侧,以手把手教学的姿态,占有性地把人圈在自己身前,连拂在陈谴耳尖的嗓音也放低:“先调色,上大体颜色。”
左手调色盘,右手或颜料或画笔,陈谴被一双手包裹,少年人炽热的掌心与雪夜初见的那晚大相径庭,他隐约有种被控制的错觉。
遭遇过前任出轨,陈谴不太想碰绿色颜料:“我要画粉蓝色的树。”
“好。”徐诀挑出几管颜料教他调,“勾一点白色,不用太多。”
期间画室分部那几个老师四处走动指导,徐诀给个眼神,在总部待过的老师认出他,便没过来打扰。
铺大色块时轻松,徐诀抓着陈谴的手腕调整姿势,随口问:“假如今晚没请假,是不是真的能赚几千块小费?”
陈谴指间渗了薄汗,有点握不住笔杆,全靠徐诀的手支撑:“是,如果任由别人掐屁股,或是深入摸别的地方,还能多赚一点。”
裹在手背的力道加重,徐诀在他耳后晦暗不明道:“不许这样。”
“哪样?”
“画面这里,用笔要大胆,不许抓住局部不放手。”
陈谴翘了下嘴角,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哪句话:“我知道。”
“那,”徐诀斟酌了下用词,“既然清楚圣诞会赚多少,是不是代表往年的圣诞你都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