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陈谴检查文案有否歧义或错字,徐诀仿佛手握令牌,光明正大闯入人家不为人知的心境。
“好像还是不习惯吃太甜的东西。”徐诀一只手撑在陈谴身后,眼睛盯着屏幕,“哇,好长啊,握不住了。”
陈谴手一抖,已经摁下了发送,他微侧身瞥身旁人,有点后悔让徐诀进房间了:“你看就看,能不能别念出来?”
深更半夜,徐诀很是亢奋:“什么好长握不住?”
“柳条。”陈谴说。
“哦。”徐诀敷衍道。
“还看吗?”陈谴问。
徐诀挨近一些:“看。”
陈谴操纵着着触控板,悄悄地,将肩膀偎进身后的温热胸膛里:“那你别念出来。”
界面缓慢滚动,留足时间让人回味或了解。图片质量不一,有高清专业的,有随手抓拍的,文字情绪也不尽相同,或喜或悲,全流露于字里行间。
漫天飞雪,陈谴说,旷工了,去看看今晚的烟花。
一片无垠的海,陈谴说,想浮在上面晒晒太阳,痛苦赶紧蒸发。
束在窄口瓶中的紫苑花,陈谴说,真的挺会插。
粘满便利贴的冰箱柜门,陈谴说,有这工夫怎么不多背几个词组。
再往前面似乎空了很多天,徐诀问:“你是不是删了一些?”
陈谴没隐瞒:“那些内容有蒋林声的痕迹,没必要保留。”
徐诀该高兴,因为陈谴将有关那个人的痕迹摘除得干干净净。可他也拈酸泼醋,因为这也证明陈谴曾经毫无保留地付出过一片真心,他想探知的那五年,是别人陪陈谴走过,他所不敢肆意索求的,别人都拥有过。
陈谴耳廓麻痒,是徐诀离近扑打而来的鼻息,没听到应答,他以为徐诀乏了,刚要转过脸确认,徐诀的右手忽然搭上触控板:“你滑得太慢了,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