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液体坠在他左手腕,轻缓地爬了一道,朦胧中陈谴瞧见那颜色比右手腕的手绳还红。
他低落地说:“我疯了,我想shā • rén。”
徐诀抹了把麻痒的鼻梁,蛮力掰开陈谴收紧的十指:“陈谴,你看看我。”
掰不动,徐诀腾出手臂环住陈谴的腰身把人往自己怀里带,贴着陈谴的耳畔字字深切:“小狗受伤了,你能不能先带他回家?”
像解锁的镣铐,那双手终于脱力从彭闳的脖子上松落。
赵川上一秒还在办公室把固炮搞得腿软,下一秒自己就被陈谴的行为吓得险些站不住脚,幸而没酿出人命,他大步过去把护住颈部剧烈咳嗽的彭闳扶起来:“这位大老板真对不住,我们家员工……”
“我已经辞职了。”陈谴哑着嗓音打断他,“去喊赵平高来,让他处理。”
“辞职你上来陪个狗屁!”赵川惯会欺软怕硬,“这里哪轮得上你来指指点点!”
陈谴拽着徐诀起身,动作间牵扯出爬遍后背的酸痛:“是轮不上,那我就不碍着您指点江山了。”
望不尽的走廊终于寻到了头。
陈谴的掌心蒙了汗,贴着另一个人的手掌黏糊糊地难受,可从包间出来,他就没再松开过,唯恐一松开就被身后作恶的利爪勾回去。
到电梯前,他抬手按键,抬不起,所有力气似乎全部积聚于跟徐诀相连的右手。
他再尝试,视线落在自己腕间半凝固的血红上,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松弛,涣散的意识也渐渐苏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