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谴双颊酡红,眼皮滚烫得难受,他慢慢阖上眼,小臂松松地搭在床畔。
陈青蓉点了点那条红手绳,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
翌日醒来,陈谴的头脑还是有点昏沉,他摸来枕边的手机看时间,先被占着屏幕中间的几条未读给驱走几分热。
消息是昨晚十一点半发的,陈谴早早歇下没听到手机振动,当即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点进聊天界面。
徐诀:靠,还以为周末能抽空跟你见个面,结果校方说这周六日连课,人性呢?
徐诀:我们宿舍一哥们说他校外女朋友周日给他送考前便当,飞儿多嘴问了句是小便当还是大便当,被打了。
徐诀:姐姐,其实我也……
陈谴下拉屏幕看了眼日期,离周日就剩两天,估计能病好。
返回界面,陈谴言简意赅回复道:那你想吃什么便当?
第73章右手定则(已修改)
酷暑扑起了黑板上的粉笔末,徐诀转着红笔,对照老师预留的答案检查自己有否出错。
打完最后一个勾,徐诀将笔帽一盖,怎么还不下课。
邱元飞比他更闲,抖着腿在旧答题卡上涂抹像素画,徐诀引颈旁观,是机器猫他妹。
“第48题涂岔了,得往左挪个空。”徐诀说。
邱元飞依他说的给改掉:“等下打两把球再去吃饭?周日还时时窝教室真是闲出屁来了。”
徐诀没空:“你找老罗吧。”
“老罗不是要见女朋友么,你瞧他现在那副翘首以盼的样儿。”
话刚落,下课铃敲响,椅子腿在地板扯出噪音,老罗的身影已飞奔出教室前门,惊扰得大家都朝那边张望。
邱元飞早有预料:“我说吧。”
后门掀起的热风呼了他一脑袋,他回头看,只见得徐诀的座位也空了,徒留桌面满勾的卷子在风中翘起边角。
学校空旷得能听清每一声迫切的步子,踏过风雨廊、奔下台阶、跨越球场,直至跑到围栏边停下,徐诀气儿未喘匀就咧起嘴笑。都说见字如面,可明信片上的只言片语又怎么比得过真真切切瞧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