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议论声倒是一潮接着一潮。
“原来向大公子不是病,是中毒了,盛京之中,谁敢对向大都督的公子动手?”
“什么毒流出的汗液会是褐色的?见所未见前所未闻呐!”
“向大都督去一趟江淮,回来怎生多了位义子?金鳞卫十三太保各个都是文武双全的能才,为向大都督立下过汗马功劳,也不见向大都督收他们当义子啊!”
“这少年俊俏温润,说不定是向大都督怕向大公子烦闷,寻来陪向大公子玩耍的……”
“嘿……两个大男人玩耍什么?再说了,向大公子都娶妻了,要玩耍也该是和咳咳咳……”
“诸位,今日是向某招待不周,我儿旧疾复发需要静养,改日向某定备歉礼送往诸位府上以示赔罪!”
向宽强挤出一丝笑容,送走宾客,立即招手:“山明,扶公子回房!”
向云峥勉力站起,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盯着身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却顺着对方发直的目光看见了温润少年郎。
蓦地,他又猛咳出了一大滩血,污褐色的血水径直溅落到地面上,厅内几人爆发出急促的惊呼。
“少爷!”
“峥儿!”
“山明,还不快扶大少爷回房?还愣着做什么!”向云峥庄严厉喝。
几人之中对向云峥吐血没有表现出激烈反应的,当数南羡和故乘,四目交汇,故乘依旧是温柔暖玉的清浅微笑,点头示意。
原以为对方看一眼就会回避。
没想到新娘子却是直勾勾坦荡荡的盯着他,在新郎和公公面前,一点也没有男女有别的避讳。
他面上不显,笑如粉桃,心里却冷讽哂笑:这个府邸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年后,花团锦簇的大都督府,不会留有一个活口。
南羡的确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故乘。
但脑海里却是在接收七喜传给她的剧情内容,越听,她越觉得毛骨悚然,越觉得故乘春风拂面的笑里含满了煞气腾腾的杀气。
故乘是个表里不一的黑芝麻馅白汤圆没错!
他对向宽的恨意来源于十三年前江淮艺莲楼的一场大火。
十几年前,北境大凉有奸细潜伏进了大雍国,这批奸细乃是一群国色天香的美人,他们被大雍国的官员打点进入了gāo • guān府邸窃取情报。
向宽此人年轻时性风流,有手腕也爱美人,其中一名大凉的女奸细就入了他的府邸,成了他的一名美妾。
他甚是宠爱这名美妾,不久后,这名美妾就有了身孕。
向宽虽然在这名美妾之前早已娶妻,另有多房妾室,但从未有哪一房传出过有孕的消息。
他自然知道原因出在哪里?曾经有一回他为圣上办差,追拿逃犯之时不幸伤到了命根子。
虽诊治及时,但那一脚用力过猛,他于房事上时常撑不到半盏茶时间。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与子嗣无缘——
这名美妾怀孕,向宽自然是欣喜不已,甚至有了将她抬为平妻的想法,给她安排的丫鬟婆子也是按照正房的规格。
处处小心翼翼伺候着。
可向宽没想到,大凉细作的事情被一名年轻将军举发,圣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这一查,就查到了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