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太适应?”陆时骞看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眸色漆黑,“环境,包括我。”
陈循说:“都有点,我住自己家住惯了,而且,我现在习惯一个人睡。挺晚了,我去睡觉了,要是明天有空的话,我去你家看妞妞。”
陆时骞神情如常,略去“晚安”,选择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循没去睡觉,才九点多,这对于一个夜猫子,还没到黑夜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把床套换了下来,套上新的,打算趁着明天太阳好,洗了晒。黄秋韵去邻居家打夜牌了,她来住的这些时日,不消几天,就跟街坊邻居全混熟了,还找到了自己固定的牌搭子。
她对陈循这个本来说要去外地,结果又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人,没什么过于惊讶的反应,就淡淡问了句:“外地那活儿不干了呀?”
“不干了,人家找到合适的人了。”
黄秋韵对着贴在墙上的穿衣镜,细致地抹起口红,边抹边抿嘴,几个回合下来,嘴巴红得怪渗人的,陈循刚想问她什么时候买的口红,就听她说:“饭还是要按时吃的,我看你最近老是吐,有空去医院看看,开点胃药啥的。”
“你这会儿要哪儿?”
“老缪约我打牌。”
老缪……前年死了老婆的鳏夫,无儿无女,就剩一条老黄狗相依为命,在他们这条巷子里,人缘挺好,他妈能跟人家很快相熟,这并不奇怪。怪就怪在,她今天还抹了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