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忽略的疯子抢在他先,一下跳进成哥怀里。
刚走出店门,馊臭味扑面而来,好像面包店后面的公共厕所,臭气轰天。
蒋成忍住欲呕的念头,抓住死死抱着自己的不人不鬼往外扔,手刚摸到,厚厚一层滑腻腻的恶心。
午间的食物已经顶到胃,比他第一次摸到人血还恶心,他连忙改道往下摸,黏腻潮湿的布料蒙着几根瘦得顶皮的骨头。
就是这里,他发狠掐住那几根骨头做的皮肉,往外一扯,如同把附攀在树干上的癞皮植物生生从赖以为生的唯一依靠上撕下来。
被撕碎的植物发出帛裂声,被撕开的流浪汉同样的,发出呜呜咽咽的疼裂音。
他四肢并用,死死抓在依靠身上,脏兮兮的恶臭身体紧紧贴着蒋成,乱毛丛生的头在蒋成肩上滚来滚去。
无论是被撕碎的呜咽,滚来滚去的头,异常有力的骨瘦四肢,都在言告:不要下去,不要下去。
下面有水,有水!
久在江湖的蒋成轻易发觉流浪汉的不对劲,但是江湖混久了,心软不起来,一点点撕开疯狂抱紧他的赖皮狗。
流浪汉凄惨惨的嘶叫着,挣扎着,被那只断过人手,捅过人腹,砍过人头的手撕下,扔掉。
檐下画过一道圆润弧线。
线的末端,一泼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