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缪存说记得,骆明翰的眼睛亮了不过那么一刹那,便很快沉寂了下去。
他说:“对不起,我装得不够好。”
如果装得更好一些,他将在缪存的记忆中跟骆远鹤融合得浑然天成。
西双版纳的每一分一秒都以「骆远鹤」为名,那也好过如今因为太过贫瘠难堪而被缪存嫌恶。
如果一直觉得是跟骆远鹤共度了这一个月,那那些记忆应该会一直在缪存心底闪闪发过吧。
但大幕揭开,原来是骆明翰啊,就显得面目可憎了。
骆明翰大约想象得到,在今后年复一年中,他珍贵的反复擦拭的记忆碎片,将成为缪存懒得再回顾一眼的垃圾。
“原谅我一次,就最后一次,好么?”骆明翰像是与他商量,尝试着去牵缪存的手,被缪存躲开了。
他静了静,“别讨厌我。”
缪存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地说:“我说过了,我不讨厌你,只是不想再认识你。”
再次亲耳听到缪存亲口说出了这句话,骆明翰心如刀绞。他想,他还是远远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都说人对痛苦的感触是有阈值的,但是他的阈值阀门好像坏了,他等不到麻木不仁的那一天,面对缪存的每一秒,他都像是一个被剥去了皮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