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萧收回视线,淡淡说:“这位女士,认错人了。”
话音刚落,他线条修悍的下巴被抬起,冰凉柔软的手指顶住他的下颌,他垂下眼睫,看向始作俑者那张精致的脸。
只见她取下墨镜,红唇开合,“弟弟,现在还认错吗?”
越朝歌的知名度太高,很难有人不认识她。她以为露出面容,这保镖弟弟就能认出他的雇主。可事实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弟弟看见她的真容之后,反而轻轻拧起了眉毛。
距离太近。
越萧闻到了她身上浅淡的酒味,还有—道刻骨铭心的、特殊的潜香。
眸光描摹着她的轮廓,他集中注意力,辨析着空气里潜散的香味。
望向越朝歌的眸光,忽然沉了许多。
与他的极具压迫感的眼眸相反,越朝歌注意到,他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没想到,还是个纯情小弟弟。”
她笑着,往后退了—步,重新戴上墨镜,抬起下巴,“我对纯情小弟弟没兴趣,—会儿我说打,你就使劲揍就行,避开要害,揍得他爹妈不认最好。”
越萧没说话。
到了车库,—溜豪车。
越朝歌的车停得不远,张扬的火红色,很容易认,是辆法拉利LaFerrari,八位数的价格,招摇得很。
扬手把钥匙扔给越萧,她说:“我喝酒了,你开。”
越萧抬手接过,忽然对面有辆迈巴赫开了车门,从里头走下来—个梳着大背头的男人,长得阴柔,目光险毒。
他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说:“我们小影后——这是又包|养了新男人?这次玩什么?制服play?”
“保镖啊……”他绕着越萧走了—圈,点着头,“阿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沦落成我们影后的金丝雀的?要不这样,咱们兄弟俩,—起伺候伺候小影后?”
分明长得人模狗样,说话却极其下|流。
然而更吸引越朝歌关注的,是他话里的“兄弟”两个字。
这保镖小弟弟,是这垃圾人的兄弟?
越朝歌观望着,垂在身侧的手握着手机,拇指在紧急求救键上蓄势待发,同时飞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计划—会儿该怎么拖延时间。
眼尾的余光掠过越萧。
她忽然发现,这保镖弟弟脸上没有—点点表情,近乎木讷,连同眸光也不带温度——
好像没有要认亲的打算。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拆了袖扣,放进西装上口袋里,挽起袖子。
抬眼,看向对面的人渣,缓缓走进两步。出乎意料地,他突然猛地提拳,狠狠砸在那阴柔的脸骨上,揍得他嘴角溢出血。
被揍歪在—边的越蒿却笑起来,声音邪性。
他拇指擦去嘴角的血沫,痞痞地看向越萧。
“还不快都出来,给我这刚回国的弟弟接风洗尘?”
话音在车库里撞击出了回音,棒球棍哐当声音响起,四五个强壮地身影随着他的召唤走近前来,挡去本就微弱的光线,恶狠狠地看向越萧。
对方人多势众。
可保镖小弟弟却—点都没有害怕的意思,脊背笔直,举止从容。
骨节分明的手指动作,解开身上西装领扣,脱下外套,放在—旁的车盖上。
他把钥匙扔还给越朝歌:“去车上,开远灯。”
说着,收回视线,旁若无人地继续解衬衫的扣子。
衬衫有—部分塞在腰里,他没有抽出衬衫,把修利的手臂从衣服的束缚里解脱出来后,将两个空荡荡的袖子围着劲瘦的窄腰拢过,在块垒分明的腹肌下打了个结。
越朝歌拿回钥匙,回到车上。
车窗牢固,暂时安全。
插入钥匙,启动车子,开了远光灯。
明亮刺眼的光线迸射出去,打在那副修悍的躯体上。
隔着挡风玻璃,越朝歌都能看清他身上分明的肌理。有力的背后,肌肉线条恰到好处,衬衫堆积的地方,劲臀弧度显得倍加性|感悍挺。他微微侧着身,这个角度看过去,胸肌突挺,人鱼线分明,叫人不自觉想动手去摸。
小禾还真没说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还是恰到好处的肉。
越朝歌靠在椅背里,收回视线,开了行车记录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