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的最后一步就是十二名秀女面圣了。厉雅没有去,她本来就是吕嬷嬷请来为她母亲掌舵的,如今差事已办完,她可以退到后面了。
但不露面总要找个理由,她告诉吕嬷嬷自己身体不适,本就是怀着孕的人,吕嬷嬷自然不好说什么,只管让公主放心,剩下的事她会办好。
于是到了秀女面圣这日,在场主持大局的只吕嬷嬷与唐太妃。皇上后宫之人,除丽妃的位份勉强有资格露面,其他三位俱是上不了这种场合,现下丽妃被禁了足,自然皇上后宫无人在此。
皇上到了后,众人起身迎接,厉纯坐定后环顾四周,不见公主的身影。
他问:“佳晴公主呢?”
太妃回话道:“佳晴今日身体有些不适,皇上不用担心,我与吕嬷嬷会尽心今日之事的。”
厉纯闻言马上又问:“哪里不舒服了,有叫太医吗?”
太妃:“不是大事,只是怀孕女子多有疲累,休息一下即可,不用劳烦太医了。”
厉纯一楞,他这才想起厉雅已怀孕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每每见面时,见她依然苗条、身轻如燕,不曾往那里想过。如今乍一听太妃提起,厉纯心里一沉,像是压了东西一样的不舒服。
皇上不再言语,秀女们依次进入,错开站成两排,坐上首的皇上能一目了然。有太监拿册在手报名字,被报到名字的秀女与皇上行礼。
厉纯目光是望着前面的,但他一直在走神,根本没注意听这些女子都是哪家哪派的,更没注意她们的长相。待到名字全部报完,场面一时安静。
皇上许久不出声,还是吕嬷嬷道:“皇上,十二名在册秀女全部到齐,请皇上择选。”
厉纯的目光这才聚焦,他只扫了一眼面前那两排人,然后伸手要过了名册,又在上面勾勾选选后递给了吕嬷嬷,“就按这个去安排吧。”
吕嬷嬷正要应下,就见皇上起身走了。她楞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道:“恭送皇上。”
太妃都没来及反应,只一脸惊奇地问向吕嬷嬷:“这就走了?不问点什么吗?”
太妃说着瞥向那些秀女,这一个个水灵的哟,皇上也不说再看看,真是可惜了。
吕嬷嬷看向名册,上面有皇上亲自勾下的人选,并在旁边注上了位份。她只得自己唱道:“遵懿旨,着太侍郎武未东家嫡长女晋贵妃,着......”
十二名秀女如大家心中的默契全部留下,皇后自然不会在今日这样草率产生,但仅次于皇后的贵妃晋了两名,妃两名,剩下从贵嫔到最低等的才人都有封。
皇上倒是省事了,与这些秀女只远远见了一面,就都分封了。本来秀女晋位就不全是看才貌,家族背景在这里起着大作用,剩下还能起到作用的就是看能否入皇上的眼,与皇上有没有那么一点眼缘。
这个道理众人都懂,但像皇上今日这样一点都不掩饰,连话都不问就直接在册子上定夺各人命运,倒也是让人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