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得到一点点进展,时望不想就这么被许赐疏远。
可是,如果许赐不知道,等到他们关系更加亲密,然后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好兄弟吗?
时望骗不了自己,也不想骗自己。
他根本不满足。
他那么喜欢许赐,希望许赐过得幸福,也想要拥有许赐,想和许赐在一起,成为许赐的爱人而非朋友。
他甚至都想好了,以后要和许赐一起领养一个孩子。
最好是个女孩,许赐一看就是会非常宠纵女儿的人。
有的时候时望会幻想许赐耐心帮女儿绑辫子,或者手把手教女儿弹钢琴的情景,忍不住把自己萌得死去活来。
只是不知道,在中国两个男人能不能收养女孩?
要是不能的话,可以考虑去国外看看,不然的话男孩也不错。他和许赐可以教他打球,儿子长大后如果想追喜欢的人,这事许赐大概帮不上忙,但时望对此有大把的经验。
想着想着,时望的心思彻底跑歪,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给未来儿子取起了名字。
“瞎想什么,一天到晚美得冒泡。”时望丧气地一把捂住脸,片刻后,语调又沉下来,“唔,到底什么名字好呢……”
*
白天在无所事事的消磨中过去,待到下午,时望吃完自己的病号餐,在病房里来回走着消食。
医生交代的静卧休养早被抛到脑后,时望的腿上有点伤,但行动还能说得上利索,只是被空间不大的病房拘着,连走路都束手束脚。
静卧,时望心想,如果前面有许赐,他能当场表演一个健步如飞。
路过窗户的时候,时望不经意向下一望,结果忽然停在原地。
他不久前才想到的人就坐在楼下的花坛旁边。
许赐身上还穿着校服,手臂撑在膝盖上,微微低下头。因为这个动作,他的发梢滑落鼻梁,遮住一点眼睛,沉默地发着呆。
时望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许赐。
他坐在那里,连一贯以来腰背挺直的习惯都无法维持,像是突然被抽掉力气,有点惶惑,又有点茫然,模样近乎于无措。
时望的手指扣紧了窗台。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女孩慢慢走近许赐。
小女孩穿着病号服,白色长发垂在肩头,露出的半张侧脸也是雪白的,呈现出明显的白化病征。
她来到许赐身边,伸出手,小心碰了碰许赐的肩膀。
许赐抬起头,看见眼前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