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坊四邻眼里,徐尘屿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长得俊朗,为人有礼,工作体面,他和一整条街大爷大娘们都很熟,每次见面,大伙也惯爱和他胡扯两句。
徐尘屿在心里斟酌字句,带着腼腆的笑,只说是好朋友。
“对象”两个字离开苏阿姨口齿间,像是融化的糖浆,一路甜到了他心里。回公寓的路上,清晨的阳光映在徐尘屿脸上,他脚步轻快,连带着老街在他眼里也显得生机盎然。
打开公寓大门,徐尘屿一头钻进厨房。
菜刀和砧板相撞出铿锵声,锅碗瓢盆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水龙头哗哗流得过快,香油还没烧开就倒入沾水的绿菜,油星子溅了徐尘屿一身,他用锅盖当盾牌,一手拎着锅铲,迈着小心翼翼的步伐朝平底锅靠近,滚滚黑烟在抽烟机下方盘旋,味道呛得楼下邻居以为失火了,平日寂静的厨房乱得像战场。
一个小时后,徐尘屿黑头土脸,端出三四盘惨不忍睹的战果,炒糊的空心菜,焦成炭的鲫鱼,还有一盘将视力用到极限也分辨不出原食材。
他使刀不顺畅,手背不慎被利刃划出一道口子,衣领处沾着葱花沫,脖颈处被油星子烫出两个水泡,乍一看,还挺对称。
徐尘屿面色复杂,泄气般半蹲在餐桌前,用这样的食物招待客人也太不像话了,转念一想,要不做个拍黄瓜,简单又好吃。
捣鼓一刻钟时间,徐尘屿勉强端出三盘菜,清一水凉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