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爸许妈两年前下岗后,家里已经过了两年勒紧裤腰带生活的日子,直到许爸当上陆家的司机,餐桌上的菜式才又重新丰富起来。
别墅区坐落在靠近县道的半山腰,春城是春江的源头,不让建工厂,经济靠贫瘠的旅游业勉强支撑着,但不妨碍有闲钱的人在春城买别墅养老。
别墅区虽在山腰,离马路总归不太远,且一下山就有公交站,于是许爸就让许澄晚饭后自己坐公交回家。
但许澄满脑子想的只有晚饭要怎么解决。
车子穿过一排排独栋别墅,直直驶至陆望臣家门口,许澄跟着陆望臣下了车以后,许爸一溜烟就把车开得没影儿了。
想是赶着回家吃饭了,然后吃完饭再去隔壁刘叔叔家打牌,完全没想到自己的亲儿子马上要饿肚子了。
许澄在心里腹诽着,小嘴不自觉撅了起来。
陆望臣走到家门口发现身后人还在花园外盯着大马路看,用力咳了一声,却见那人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过身时双眼睁得大大的。
这……么这么容易被吓到。
陆望臣想起那天纷飞的试卷和底下一脸无辜的他。
都上初一了,不说个子,似乎连心智都还保留着小学生的水平。
还有那张纸条,谁会给交集不多的人写“可以跟你回家吗”这种话啊,就不能写“去你家拿游戏卡”?
独栋别墅共有三层,前花园后草坪,旁边是车库,平时车都让司机——也就是许澄的爸爸开回去,所以车库常年闲置,只有家里人偶尔回来一趟用得上。
父母远在国外,哥哥比他大五岁,跟着出国读大学了,妹妹只有六岁,还离不了父母,也一起去了国外,横竖他是唯一被落下的一个。
不过他dú • lì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只是身后的小个子一进门就小声嘀咕:“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
“嗯,还有厨师和保姆。”陆望臣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还有厨师呀?”小个子眼睛里好像有亮亮的东西在闪。
“对。”陆望臣走回门口把门关了。
“小陆回来啦。”梅姨从后门草坪进来,说,“今天来客人啦?”
“是司机的儿子。”陆望臣淡淡说。
“是小许呀。”梅姨反应过来了,走近接过陆望臣手里的书包,转向小个子说,“书包我帮你放客厅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