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太累,常常回到家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躺在沙发上变成一具尸体,连给自己盖被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好像能开始原谅长大后越来越不贴心的陆望臣。
第一次被甲方爸爸灌醉的时候,许澄于恍恍惚惚间意识到,陆望臣不是真心挖苦他“抛头露面”,只是想把他很好地保护起来,在他同样感知到社会的丑恶之前。
他刚进入社会,这些仅是感受了个皮毛就足够颠覆他在学校里的学生思维,陆望臣混迹商界多年,一定早已看清这里头的利害关系。
但是利害利害,不会光有害的,利处便是许澄能预见自己财务自由、经济dú • lì的那天。
有一天,他可以不再依靠任何一个人生活,可以自己买车买房,然后给老爸养老,虽然他爸现在挣的比他多。
有一天,他可以在小陆哥哥面前抬起头来,不再自卑。至少他以前是这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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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陆望臣声音很低,呼吸声很近,两人的身子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以后也不会这么觉得,”许澄没有排斥他的靠近,轻声说,“没有人能一辈子只赚不赔,我只希望你以后别拿自己身体开玩笑.”
“我不是因为赔钱才喝酒的.”陆望臣打断他,缓了缓,接着说,“我是生日那天,想到自己以前一直把过生日的时间拿去请客签合同做买卖,就觉得自己活该没老婆。”
许澄偏开脸,感受到陆望臣的唇贴着脸颊滑过。
如果没有偏开,这吻就该落在唇上。
“对不起,真的很难忍住。”陆望臣往后退一步,声音有些哑了。
“倒两杯水吧。”许澄转身走向客厅。
客厅的布局没什么变化,只是沙发上多了块橙色小毯子,叠得四四方方整整齐齐,那是之前专属于他的毯子。
之前陆望臣发现自己有时睡觉会无意识抢许澄被子,就额外给他买了块毯子盖。
只是这毯子应该放卧室里才对。
许澄坐在沙发上盯着毯子有点久了,陆望臣端了杯水半蹲在他面前,说:“这条毯子有你的味道,很香,在家里我走哪都抱着。”
“要洗一洗了。”许澄接过杯子,移开视线,也不去看陆望臣。
陆望臣未起身,保持着半蹲的姿势,看着他说:“你之前说不喜欢我,我一直在想,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之前的我也不值得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