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莜莜睁开眼,四周黑漆漆的。
她想动弹下身子,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心一下就慌了。
等等……
为什么会有恐惧?
她是不会恐惧的……
这到底里哪里?
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而母亲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
“乖孩子,别动。娘要去救你爹,你爹爹被人害了。别动,乖一点……”
我在……
娘的肚子里?
意识到这个后,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颗黑色的种子。她下意识地躲开,想伸手将这个看起来无比邪恶、危险的种子打掉。
可她不能。
曾经动动手指就能秒杀掉一个金丹的她现在却是浑身乏力,连手指都抬不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种子离着她越来越近,最后没入她的身体里。
黑暗袭来,当她再有意识时,眼前已是一片大亮。
微光里,有一个男子在痛苦呻|吟着。
他已经没了一条手臂,伤口处有黑色雾气闪现,但很快又被一层带着金光的青色覆盖。
他用剩下的那只手拖着一柄长剑,跨过无涯海,来到一座小岛上。
真鹤出现在了岛上。
“唧,一身魔气还敢说自己是曲无讳?你要是曲无讳,大爷我名字倒过来写,以后还给你的娃当牛做马,哈哈!纳命来吧,臭魔族!”
男子上前,一招就将真鹤制服,并逼着它吸入了魔气、
真鹤似昏迷了,男子将它扔了回了它的洞府,身上的魔气消散了许多。他纵身飞起,长剑凌空游|走,宛若山峰般的海浪涌起,很快就将小岛与世隔绝。
囚妖岛……
当这三个字在脑海涌起时,画面瞬间变成了无涯海边自己记忆里住了十八年的家。
母亲痛苦的哼着,她要生了。
男人握着母亲的手,输送着自己的灵力,减轻着母亲的痛苦。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婴儿的啼哭声响起时,眼前金光闪现,男人抱着自己,眼泪滴落在自己面颊上,随后又抿起嘴,温和的笑挂上唇边,“莜莜,爹爹会一直陪着你。你可要好好长大,等你飞升了,懂事了,爹爹就能回来了。”
“无讳……”
肖盼含着泪,“我会照顾好咱们的孩子的。”
这是自己的父亲……
莜莜望着这个男人。
鼻梁高挺,眉眼如画,肌肤如玉般莹润。
一阵风过,吹起他的青衣,卷起的袍角好似他即将逝去的生命般,明明脆弱不堪,却有种说不出的洒脱飘逸。
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当真是温润如玉一般的男子,就像曲应江。不,自己的父亲更好。
得出这一结论后,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觉得幸福极了。
然而,下一刻,所有的幸福成了碎片。
父亲死了。
他用了朱桦树族的秘法。
她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破开了自己的背脊,将脊骨抽出,在母亲压抑的哭声中,他忍着就剧痛,将脊骨变成了一把剑。
一把木剑。
名唤青木。
抽去脊骨的父亲瘫软在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动了秘术。身体开始消融,渐渐化作了绿色的水,其他骨骼慢慢消融,最后变成一只白色的骨碗。
“盼儿,来生再见了……”
碗中传来男子低低的呢喃,“今生能娶你为妻,无讳无悔,幸福至极,不枉此生……”
母亲凄厉的叫声与哭声宛若撕裂的锦帛,刺耳的同时又觉悲切。
她看着母亲的头发一寸寸变白,抱着自己瘫倒在碗边。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醒来了。她抱着自己与碗,回了那个自己熟悉的家。
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密室出现在自己眼前,母亲把碗放在地上,念着自己听不懂的咒语,碗变成了一汪池子,里面有着莹莹绿光。
母亲抱着自己下去,莹莹绿光聚集到自己的腹部,自己逐渐失去了意识。
画面又变了。
母亲用道术将自己的头发变黑了。她在密室里架起自己的炼丹炉,炼着各种丹药与丹液。她将这些丹药与丹药都灌进了她嘴里。每次喂药后,那些莹莹绿光便会疯狂涌来,涌入自己的身体,压制魔种的同时,会撕裂自己的经络,压碎自己的骨骼,破开自己的皮肤。
而自己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痛苦。鲜血流淌在温养池里,一次又一次的,莹莹绿光开始变得黯淡,而自己身上的魔种也越来越安静,不再发作了。
她就看着母亲这样疯狂炼丹,采药,研究各种典籍,而自己则在一次次破碎与重生中,觉醒了越来越多的神族血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母亲停下了手中的事,抱着她来到了囚妖岛,将真鹤唤醒。
“唧!怎么可能?你造了一个神出来?”
真鹤很吃惊。
肖盼手里的婴儿已无限接近神的力量,这是人族修士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