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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启愣愣地呆在空无一人的床铺之前，白色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明丽的阳光照在这里，房间内留下丝丝缕缕残留的清香，只是这件病房的主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去。
当他过去询问病人的行程时，本来管理员是不打算理他的，一看到的是老校长，急急忙忙调出来了关于灵的所有住院信息。
“我什么时候申请让她出院了！”程之启的见到那一行醒目的文字，怒吼道。
专门服务他的医生被他吓了一跳，他忙走上前去，翻看那里的申请信息以及签署人。
“这……这的确是您签的字。”
“我什么时候……”程之启本来还要发怒，忽然想起来那段时间灵刚刚住院，有一个说是医院来的家伙请他填入院手续，当时他也没多在意，见上面内容所写确实是入院手续后，就草草签了字。现在回想起来，他程之启的名望，自己的闺女住院，就算需要，也不会有人来找他签什么住院手续！
“你们……就不去问问我同不同意她出院吗？！”
“这……因为……因为您……但凡是灵小姐的事，您一概是不肯过目，不都是拿这些指令性的签署文件来决定灵小姐的去留的吗？之前……您都是这样的……我们就……”
程之启沉默了。
他缓缓握拳，狠狠砸在一旁的墙面之上。
一旁的医生也是微低着头，不敢说话。
“没你的事了，走吧！”
那名服务他的医生如获敕令，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程之启浑身哆嗦着，他颤颤巍巍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下子好像又老了十岁。
不可名状的苦楚流于心中，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对于这个闺女的亏欠到底有多深。他也终于发现，自己那颗冰冷的心第一次因为眼前这个事事听命的闺女的离开而感到疼痛，也许他真的错了。
呆坐许久之后，他在嘴边轻轻说着：“雨尘归，照顾好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