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屏住了呼吸。
江困亭的力度不轻不重,指尖温热,偶尔拂过陆昼的耳廓,手下的人便会极轻极轻地颤一下。
陆昼咬住下唇,有些懊恼。
耳朵红的快要滴血,周身温度也在节节攀升,令他有些呼吸困难。
想逃离,想开口,但在这种暧昧不清的氛围下,他浑身的利刃都被收回,想不起任何一句应景的话。
陆昼看不到江困亭的表情,便不知道此刻他有多温柔。
那双总是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眸像是被注入一池月光,很淡,很轻,丝丝缕缕,却不容忽视。
他察觉到陆昼的僵硬,语气有点好笑:“觉得我技术太生疏?”
陆昼:“……还行。”
江困亭笑了笑,终于决定放过他,拿开浴巾。
陆昼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已经半干。
他不大自在地说:“谢谢。”
江困亭看了眼时间:“你该休息了。”
陆昼嗯了一声,仰着头看他,模样乖的不行。
“……”江困亭到底没忍住,说道:“下次,别再给我开门了。”
陆昼愣了下,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好像哑巴了,看着江困亭,眼睛微微瞪大。
江困亭却没等他说话,转身打算离开。
陆昼刚才没注意,现在才看到江困亭还带了个行李箱,这是打算住好几天?
他没问,因为他现在根本说不出话,眼睁睁看着江困亭出门,临走前还把门给牢牢地关上了,像是怕谁会突然闯进来似的。
事实上这一层只住了他们两个。
他忍不住跑到阳台,果然看见隔壁已经亮起了灯。
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陆昼慢慢冷静下来,但心仍跳得厉害。
他回想起刚才的对话,抑制住扒门问个清楚的冲动,重新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到头顶,逼自己别再想下去。
但这一晚上,他还是没怎么睡着。
翌日,陆昼看到出现在现场的江困亭,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庄函树看他愣神,给他解释道:“江总是来现场考察的,星悦每年都有艺人考察期,由公司高层打分,江总偶尔会亲自来盯,分太低或业务能力不合格会有相应的处分,这些合同里都有写。”
陆昼:“我的没有。”
庄函树:“啊?”
陆昼耐心道:“我的合同里没有写。”
当年陆昼和星悦签下艺人合同后,很珍惜地将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好几遍,确定在自己的合同里并没有这一项。
庄函树喃喃道:“这不可能啊,江总明明每年都来考察……”
江困亭工作时又戴上了金丝眼镜,眉目清冷,气质卓越,比冬日的初雪还要冷上几分。
他听着身边的负责人汇报,必要时才说一两句话。
在面对外人时,他又变回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模样。
陆昼听见庄函树的话,皱着眉:“你说什么?”
庄函树道:“你去年的演唱会,江总也到场了。”
陆昼努力想了想:“我怎么不知道?”
庄函树啊了一声,挠挠头:“江总不让说,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