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吴道为什么还不跑,但是他却管不了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先将自己的性命保住才是最要紧的!
但是,就在下一瞬,一双漆黑的手掌从地面上的阴影之中伸了出来,握住了蒋元翼的双脚,将他即将做出的闪现动作给强行打断了!
不过他在注意到握住自己双脚的是一双漆黑的手掌、以及看到脚下的墨汁一般的黑色液体之后,第一时间竟然没有出现任何的慌乱。
他现在甚至非常愿意被这双漆黑的手掌给拉入到影子世界之中,这样就可以完美地躲避开马愿崇的这道攻击了!
可是这份欣喜还没有持续超过半秒钟,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握住了他双脚的那双手掌在打断了他的闪现之后,就不再有任何的行动了。
蒋元翼都已经几乎放弃了挣扎,就等着被拉入到影子世界之中,可是漆黑色的手掌却没有了下一个动作,仅仅只是将他束缚在了原地,就什么也不做了!
蒋元翼面色大变,他能够感受到庞大的压力已经向他袭了过来,现在就算姬葑松开了手,不再禁锢他,他也没有时间去躲避了。
熊熊燃烧的火焰翻滚着向上,只能硬抗了!
“轰——”比之前那一锤要更加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起,声音传遍了整个黑镱岛,向海洋中继续传递,再继续向黑镱岛周边的其他小岛传递而去。
原本较为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数米高的海浪,向岸上拍击而来,一浪接着一浪,仿佛没有止境。
黑镱岛的中心,原本还剩下的最后三层黑镱商会大楼也彻底变作了废墟,甚至被这股强大气息波动波及到的它们,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废墟,而是几乎变作了粉末,浓郁的烟尘弥漫于空气之中,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
黑镱岛上无数的房屋于轰然之间倒塌,距离中心越近,损伤程度就越高,好在因为这边的巨大动静,虽然现在还是半夜凌晨的时间,但是黑镱岛上早就已经没有还处于睡眠中的人了。
大多数人都各自从自己的房间中出来,能够看得到就在街道上注视着这边的情况,看不到的就和路上的其他人聚在一起聊天猜测,或者是往中心赶。
剩下的还没有出来的也基本都是守在门口或者窗口,在刚刚房屋濒临倒塌的时候,都迅速从里面冲了出来,没有被倒塌的房屋砸到。
而马愿崇的攻击最强大地方其实只有那一个比较小的区域而已,虽然造成的波动很大,但是这股散发出去的气息波动对于人体来说并不算如何强烈,在黑镱岛上生存的也基本都是元师,顶多就是受个轻伤,还不至于重伤濒死。
黑镱岛的中心,被粉尘所充斥,严重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不过在使用精神力之下,基本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吴道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了,但所有人都很清楚,吴道并不是突然逃掉了,他是真的彻底死亡了,他毫无防御,承受了马愿崇的攻击之后,已经完完全全的化为了粉末,说不定现在飘散在空气中的粉尘中,就有他的身骨。
蒋元翼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他的身体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他的身体里面,三分之一以上的骨头已经破碎,如果不是他的元气修为够高,现在的他恐怕根本不可能还站得起来。
邢铭臻啐了一口鲜血出来,刚刚他虽然即使撤出了中心位置,马愿崇也是在有意地避让这以免伤到他,可惜这般情况之下,即使如此,为了能够确保万无一失,他也没有办法收敛力量,误伤在所难免。
邢铭臻缓了口气之中,背后的血红色双翼急速扇动,带动着邢铭臻已经受了伤的身体瞬间闪现到了行动缓慢的蒋元翼身旁。
蒋元翼背后的双翼已经消失,无法再凝现出来,仅剩的元气仅仅是能够支撑着他,让他已经没有了近半骨头支撑的肉体能够站起来,几乎做不出任何其他的动作了。
他看到提着血红色重剑闪现到面前的邢铭臻之后,面色大变,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哪还有半分作为黑镱门门主的风采。
邢铭臻没有等蒋元翼微微嗫嚅的嘴巴吐出一句话,手中旋转着血红色锋利水旋的淬血重煞剑已经刺入了蒋元翼的胸膛。
还在跳动着的心脏瞬间破碎,短暂地抽动之后,很快就彻底停止了跳动。
蒋元翼的眼神中充满的恐惧此刻被定格,失去了全部的神采。
邢铭臻轻咳了一声,又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还没有来得及调息自己受伤的身体就来置蒋元翼于死地,就是为了永绝后患,绝不能出现丝毫的意外。
而且,其他人暂时恐怕没有时间来处理蒋元翼,可不能让他趁此机会逃走了。
将蒋元翼彻底击杀了之后,邢铭臻依然没有立刻调息自己受伤的身体,而是迅速一个闪身,来到附近的位置,蹲下身来,浓郁的粉尘之中,当邢铭臻蹲下来的时候,才能够看到姬葑躺在躺在地面上,他的身体向外渗透着鲜红,鲜血汩汩地向外流动着。
姬葑也受伤了,而且要比邢铭臻严重得多,他为了能够让蒋元翼逃不走,直到马愿崇的攻击就快要接触到蒋元翼的时候,才彻底将自己藏入了影子世界之中。
可影子世界也并不是无敌的,虽然马愿崇也同样有意收敛,但是影子世界依然没有坚持太长的时间就直接被强行破除了。
好在姬葑的影子属性同样可以将攻击进行影子化来削弱威力,在马愿崇也没有阻挡的情况下,他总算是撑住了,否则他的情况恐怕不会比蒋元翼好到哪里去。
邢铭臻立刻从元石里面取出了一枚丹药,喂入了姬葑的口中,然后抬头望向了天空之中。
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天空之上,金逝蒙的身形被吴道最后释放出来的木属性元气团团包围着。
他的皮肤几乎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样子,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刚才还只是一具干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