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走过长廊,在监狱的尽头找到了一件审讯室。
审讯人员被钳制住了手脚,根本不能动弹。而在他的旁边是一个十字形的木桩,上面明晃晃地绑着一个青年,身上的伤不多,但肯定没少受折磨。
“大人,有录好的口供。”一名侍卫模样的人把一张纸递了过来。
关恒顺势接过,然后仔细地阅读上面的每一个字,越读脸上的表情越凝重。“古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解释。此人究竟犯了何罪,要被抓到此处。”
古听荷有些琢磨不透,这个小子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竟能劳烦鉴察院的关大人出手相助。“锦衣卫密报,有北宁暗探混入赤源城,此人有重大嫌疑。”
“证据呢!”关恒冷冷说道。
“密报中指示,暗探会在寿云街七十六号落脚,而此人恰好经过。”古听荷如实告知道。
“好一个恰好经过!”关恒射出一道劲气,将审讯的桌子直接震碎,任由凌乱的木屑飘散一地。“寿云街的房子是我介绍给左兄的,难不成你连我也要抓!”
古听荷有些震惊,看来这位青年和关恒的关系不一般啊,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我不知寿云街的房子是关大人介绍给这位兄弟的,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
“呵……误会?白字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你可是要把我的兄弟当成北宁暗探啊。”关恒看向一旁的卫进,然后发问道:“我且问你,这些口供是左兄亲自招供的,还是屈打成招的?”
卫进则垂下脑袋,不敢正面回答关恒的问题。
而这时,左逸却开口了:“关大哥,这份口供是他伪造的。”
话音落下,一道清脆的掌声随之响起,“狗日奴才,是谁给你的勇气。”关恒也不客气,直接给了对方一个下马威。
“卫进向来尽忠职守,我相信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古听荷极力维护道。
左逸却坐不住了,赶忙补充道:“他不仅伪造了口供,还抢了我买房子的银票。”
关恒拽起卫进的领口,直接上手去搜。不多时便找出了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古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古听荷面如死灰,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这件事颇为诡异,她明明是去缉拿北宁暗探的,但现在却变成,自己贪赃枉法,陷害了一个无辜的人。如果关恒执意上报,那她肯定没好果子。
“手下的人鲁莽了,希望关大人海涵。”
“你一句话,就要我息事宁人?天底下就没有容易的事儿!今天得亏我知道了,要是我没得道消息,那你还不得把我的兄弟往死里整。”关恒找了一处椅子坐下,然后依旧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关大人是要怎样?”古听荷虽然没沾着理,但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关恒指了指面前的卫进,“这个人我带走,而你需要当面向我兄弟道歉。”
“要是我不呢!”古听荷语气不善的看向关恒,看样子是要拔刀。
关恒则拍拍手,示意手下的人做好打斗的准备。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使苍于出现了,他是古听荷的师父,也是整个锦衣卫的核心人物。“小荷,照关御史意思做。”
古听荷有些吃惊,平日里百般护短的师父,今日怎么就服软了?
“师父……”古听荷略显撒娇地喊道。
“我说了,跟这位小兄弟道歉。”苍于厉声呵斥道。
古听荷流出泪来,不由的觉得委屈,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等眼里的批评。但这是师父的命令,她不得不听从。片刻过后,古听荷的情绪稳定下来,然后朝左逸鞠躬行礼赔了不是,事情才暂时告一段落。
“关御史,院长大人最近身体如何?”苍于淡然道。
“托苍大人的福,一切都好。”
“近些时日以来,锦衣卫的工作却是有疏漏的地方,抓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但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小荷。我这个做师父的也有一定责任。”
“苍大人言重了。”
“我知道你的来意,锦衣卫抓错的人我会一并放了。所以,今天的事就此作罢,你看如何?”苍于淡淡道,言语中透漏出一股不能拒绝的气势。
苍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王员外的事情他也不会追求,但前提是,鉴察院不要抓着这件事儿不放。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易,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能明白。
锦衣卫的职能不过是追查暗探,打打官员的小报告而已,威势都来自于皇上。而鉴察院就不同了,身为鉴察百官的部门,他们能合理合法地干掉一个官员。
能逼得苍于让步,已经达到示威的目的了,关恒也没真想把锦衣卫怎么样。
“我自然不会驳苍大人的面子,但事情的受害者毕竟是我的兄弟,最终还是要看他的意思。”关恒站起身来,然后看向左逸说道,“闲之老弟,这件事儿这么处置,你可还算还算满意?”
左逸只是顿了顿然后开头道:“我想这件事儿还没有结束。”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愣在了当场。这小子不会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了吧,双方老大都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他竟还不知道找个台阶下。
“这位小兄弟是什么意思?”苍于语气不善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