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可以试着给她扎辫子。
他们像一对无比正常的情侣一样,手牵着手,去逛超市,去散步。
傍晚,陆明言在付白柳的注视下把那堆药吃完了,他一咽下,在一旁的付白柳就立马将装有温水的杯子递上来。
胶囊药还好,其中有一种药是黄棕色的扁扁的,很苦,陆明言吞咽完就接过付白柳递来的水。
青年的动作有点急促,溢出的水流顺着流入白色的领子,好看的薄唇带着水光,看着很是柔软。
一直没移开眼的付白柳默默地舔了下嘴唇,面上起了酡红。
时间还早,陆明言决定起身去练琴,付白柳像小尾巴一样跟在陆明言身边,寸步不离。
“想弹吗?”
骨节分明的手搭上黑白的琴键上,一时分不清是琴键白还是修长的手指更白。
付白柳坐在陆明言身边,闻言摇摇头,不过他的目光在钢琴上停留许久,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一个如现在一般的傍晚,不过那时外面下着大雨,天色更黑。
围着一圈花篱的别墅里亮着温暖的灯光,透过那宽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见里面那架位于角落外观典雅华丽的钢琴。
比钢琴更吸人注意的则是正在专心弹奏的青年,侧脸精致白皙,身形挺立瘦削,矜贵高傲。
而他浑身污渍,站在花篱外,贪恋卑微的望着里面的人。
两个人之间隔的不只是简单的家庭地位与经济条件,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轻快的音乐响起,修长的手指在琴键间跃动,很是好看。
青年的侧脸与记忆一般认真恬静。
付白柳忽然有了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伸手,慢慢地抓住青年的袖子,动作很是小心翼翼。
“怎么了?”
付白柳摇摇头,他习惯将自己的情绪掩藏,头低垂着,而后又有种不甘心的情绪,他抬头注视着青年,语气很是柔软:“你怕不怕?”
接着,他在青年澄澈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模样,狼狈丑陋,满是鲜血与污垢,很是吓人。
许久没有得到陆明言的回答。
付白柳神色没变,依旧望着他的青年。
而在陆明言的背后,一缕一缕黑色阴影出现,它们交缠扭动着,张牙舞爪,似乎和主人的情绪一样不稳定。
阴暗在青年不知不觉的时候凝聚起来,似乎只要青年稍稍有个举动,就会一涌上去将他吞噬,直到永远的不能被别人看见。
他脸色变苍白了,他在害怕。
付白柳这么想。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他在害怕,但他抱住了自己的……付白柳瞪大眼睛,漆黑的眼眸尽是茫然,与此同时黑影停住了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