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了你?”江无瑕一愣:“这话算是怎么说的,我没有骗你哦,合作是真心地。”
方应看不怒反笑:“昨夜你把我丢下的事,暂且不提,今日宫变,是不是你的手笔?”
江无瑕笑了:“不是我哦。”
他真是信了她的邪,手心紧紧地攥着,已经因为怒气用太大的力,而将手心扣除深深的月牙印。
“米公公可是我在内宫的眼线,如今这条线没了,你要怎么赔我?”
说起这个,方应看恨得要死,他为了搭上米公公,不仅处处巴结讨好,连搭建起来的势力,都以米苍穹为尊,名字都用了他的名字,叫做有桥集团。
现在一切投入都打了水漂,没了米苍穹,他算是自断一臂,有桥集团得重新寻找人脉,在内宫搭上线,又要重头开始。
这怎么能叫他不气,不怒?
然而说了这许多,一抬头,却看她并未聚精会神的听他说话,反而看着花盆中一株瘦小的植物出神。
看着瘦瘦的一根,像是一根细弱韭菜,又不是什么名贵的花,值得她这么关注,都不好好跟他说话?
方应看觉得自己有些委屈,想要在她面前讨些好处,却又不知从哪里讨,就算昨晚能得到她的身体,最后也戛然而止,他什么都没得到,平白被喂了一颗毒药!
江无瑕似乎从花盆里那颗植物上转移开了注意力。
手指敲了敲桌面:“方应看,你联合一个阉人的时候,就应该明白,你的这种拉拢本身就是有风险的。”
“我对阉人并没有什么歧视,但只要是个头脑清晰的帝王,再宠幸身边伺候的奴仆,也不会叫他接触权柄。先帝虽然治国是个糊涂蛋,却还算明白,没有给米苍穹权势,尤其是兵权,自前唐玄宗开始授高力士大将军,叫其领兵,唐末饱受阉党之乱。本朝对于宦官擅权,可极是忌讳。”
“先帝去了,米苍穹自然失了势,而你从前送的礼,搭的人情,本就如沙筑的桥,水一冲就堤毁人亡,你自己没有预先想到,却反而来怪我,是何道理?”
方应看一噎,他当然想到了,他没想到的是,官家一向身体康健,是能活到五六十岁的,怎么会忽然落水而亡,一看就有猫腻。
他身上还中着毒,一想到这,方应看的语气就软了几分:“无瑕,我已经表露了自己的诚意,你总要也付出些什么,合作是双向,不是吗?”
江无瑕单手托着腮:“雷媚已经还给你了,你还会有一个太师作为未来的靠山和大腿,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方应看很不满意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