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是朝熙从小长大的地方,听到朝熙如此说,空寰果然来了兴致,他蚊声道:“那陛下,可要说话算话。”
空寰紧紧地跟在朝熙身后,直到走到洞口的尽头,朝熙才透过密道的孔眼,看清楚了外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正好有人去叫鹿天蓝。
“鹿天蓝,花主子叫你,他说你的老相好空歌在此,让你亲自去侍奉。”
鹿天蓝脸色一凛:“侍奉?如今我已不在红楼?为何要侍奉女人?花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我?”
花吱的人正要上前,鹿天蓝身边的人也已经围了过来。
鹿天蓝冷哼一声,道:“传话回去,就说我鹿天蓝,是堂堂男尊男子,虽身在神域,流落风月之所,侍奉那些女人,但是如今我已脱离红楼,绝不可能再听命于花吱那个贱人。主上如今被俘,这里,我的职位最大,让花吱过来拜见我。”
其实鹿天蓝并不反感空歌,他只是反感他的身份。
神域男子地位低下,神域流落在红楼的男子,更是人人看不起的存在。
这种压迫,他早就受够了。
当初在永安王府,鹿天蓝之所以勾丨搭空歌,一则是因为空歌的身份,对他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二则,便是找他的客人中,空歌还算是比较年轻貌美的那一类。
亦或者说,是他侍奉的所有客人里,长得最好看的。
人都是喜欢看眼缘的,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爱,但是侍奉好看的女人,总比侍奉丑女人心情好。
花吱,在鹿天蓝眼里就是长得丑那一类。
当初,主上为了引花吱入套,最先派出的就是鹿天蓝。
鹿天蓝当时在红楼也是头牌,起初是卖艺不卖身,轻易不会接客。可正因为如此,他的价码才会比旁人高。
花吱虽然不是他的第一个客人,却是他不得不完成的任务。
花吱不仅长相不佳,恶趣味也多。鹿天蓝侍奉她的那几回,不仅被她喂了药,还被她打得身上都是伤。
可是主上说,需得让他忍过这一段,才能彻底收服花吱。
再后来,鹿天蓝被永安王朝阳看上,娶回府做了小房。
鹿天蓝没办法侍奉花吱了,便为他引荐了主上。
后来鹿天蓝听说,花吱在主子那里,还算是老实,最起码不会动手打人。
鹿天蓝想想这事便觉得憋闷,他觉得花吱就是看人下菜碟,当初看他是红楼出身,便欺负他。
后来一同为主上做事,鹿天蓝被赶出永安王府之后,花吱竟然还要去找他。
而主上当时应接不暇,顾不过来花吱,便让鹿天蓝代劳。
好说歹说,花吱才同意不抽人,可她那张脸,还是让鹿天蓝恶心。
如今主子都不在了,鹿天蓝在反女尊联盟里的职位本就比花吱高,他凭什么要听那个贱人的?
难道她还以为,鹿天蓝只是那个任她使用的小郎吗?
呵,他恨不能让花吱立刻去死。
齐沫和朝熙默默盯着他们的动静,忽而用传声跟朝熙说:“看来,他们内部并不和睦。”
朝熙小声道:“朕与你分开行动,你从另外一条密道过去探一下,咱们需得知道他们有多少人,需不需要援兵进来。”
齐沫点头称是。
而花吱那边,当她听到鹿天蓝的回话之后,便按住了手下人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他一个万人尝的贱男人,居然让我去拜见他?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黑羽轻呵一声,道:“反女尊联盟男人为尊,花吱,你不会忘了吧?鹿天蓝的职位是比你高,亦或者说,主上一旦出事,鹿天蓝才是我们的首领。”
定远当然知道鹿天蓝的事,听到这个名字,他下意识回眸睨了一眼空歌,眼中尽是不屑。
空歌垂首,有些心虚地小声道:“我当时也是一时糊涂,再说当时,他们红楼里,用的都是催丨情的香料,我一时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定远冷哼一声:“难不成,是鹿天蓝逼你去红楼的?”
这要是旁人,空歌肯定就大言不惭地说,我不就是去放松一下,女人偶尔逛一次红楼怎么了?
但是她知道定远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不羁的话,她没办法同他说。
空歌叹了一声,难得真诚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在魔月不敢去红楼那种地方,我对那里充满了好奇,可我不敢。整个空家上下都盯着我,世家亦是恨不能我出错。我那日去逛,不过是想瞧一瞧那红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
说到这里,她回首看了定远一眼,可他们是背对背绑着的,她始终看不到定远是什么表情。
罢了,原本空歌也没指望什么,这会儿她只低眉道:“吃了这么大的亏,以后我都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了。”
定远愣了一下,他还没等回话,黑羽便去提醒花吱道:“花吱,我就说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吧,在这种情形下,还在那里偷偷说悄悄话。你不是说,这个郎君是你的未婚夫嘛,你未婚夫当着你的面,和旁人打情骂俏,这你能忍?”
花吱本来被鹿天蓝将了一军,这会儿就已经很不爽了,偏偏这黑羽的话,又让她怒火中烧,她上前一脚踹中了定远胸口,怒骂道:“贱人,我对你不好吗?你偏偏要吃里扒外,喜欢这个女人?空歌有什么好的?她不就是空有一副皮囊吗?没成想,你也是这么虚伪肤浅的男人。”
花吱从小就在军中训练,力道很大,定远被这一脚直接踹到吐血。
空歌见花吱居然敢对定远动手,顿时怒吼一声:“你敢动他?你想死吗?你居然敢动他!”
空歌直接挣脱了束缚,直逼花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