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ā • jiǔ不离十了,”他指了指宽大的衣袖,“大业就在我的衣袖里。”
“那可太好了,方才我收到飞鸽,将军追击西狄兵也过了江,大军离我们不过百里!”
“来得正是时候!我还怕将军贪恋京畿之地的分寸之争、不肯南来,倒是我杞人忧天了。”南宫凰腹有韬略,常常自比管仲乐毅,他本来出身名门,只是父辈时家道中落,他不稀罕科举后从五六品的小官做起,干脆效仿先贤隐居避世、以待时机,眼见着时乱势危正是大丈夫当有作为之际,他烧了草庐投入玄甲军麾下,正欲有所作为,他翻身上马一路往山顶走去,仿佛游山玩水般从容悠闲,“不知我们能不能见到观音显灵,真让我好奇不已。”
他们主仆二人走进水月庵中,见大雄宝殿内盘腿坐着几个耳聋眼花的老尼姑,问什么都说不清楚、只顾嘟嘟囔囔的念经,南宫凰也不着急,只在庵中转来转去四处查看。他发觉庵堂后头有一片竹林,林中似乎有几个脚印,他心里一喜,沿着脚印的方向穿过竹林,果然在竹林之后发现了一座精舍。
“你是什么人?”有个青衣女子从精舍中走出来,看见南宫凰立刻大声斥责道:“大胆狂徒,不请自来非礼也,快快退出去!”
“相逢即是有缘,姑娘何必生气?我有话想与你家主人详谈,请姑娘行个方便。”
“我家主人不见客,你请回。”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南宫凰故意大声说:“我有晋王的消息,难道你家主人不想知道?”
青衣女子脸色一变,仍道:“我家主人与晋王有什么相干?你莫要乱说!”
“江陵侯府大门紧闭,我明察暗访才寻到这里,只求一见晋王妃与江公子。”
他一揖到地,等了许久才听到一个声音说:“碧烟,请进来吧。”南宫凰踏入精舍,屋中檀香缭绕、纱幔低垂,碧烟引着他走到一处屏风前坐下,那人又开口道:“南宫先生说有晋王的消息,可是真的么?”
“晋王已死。”
南宫凰深谙谈话的技巧,开口便是石破天惊,他听见屏风后传来几声响动,另一个女声急急地问:“消息准确吗?是谁告诉你的?”
“见过王妃,无须谁告诉我,是我猜的。”
“你凭什么这么说?”女声中隐隐透出不悦,“你若没有凭据,我就要请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