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着他,估算了下他应该比南涔大:“你是阿南的表哥?”
“嗯。特意回来给她过生日。然而,看来她生日过的并不开心。”
他不知道昨日的宴会,除开南怀远,并没有其他的家人陪同她。他想象中的成人礼应该是父母与女儿一起,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一起切开生日蛋糕。
卓望津在打量他,带着兄长的审视目光:“你与囡囡在一起多久了?”
“不长。”
“你喜欢囡囡什么?”
他笑了笑:“对于女朋友的家人来说,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应该是什么?”
卓望津有几分喜欢他的坦诚,他想如果今日换成是他,他也实在想不出完美而又合乎常理的答案来。他掏出烟,散给他一支,被他拒绝。
他也不好独自抽着,就这么夹在手指间:“多年前,姑父便已经在心底盘算囡囡的婚姻。自古以来,门当户对从来都是长辈考虑儿女婚姻的首选。虽然,囡囡从来没有表现出抗议,但是大家都知道她内心的抗拒。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乖巧。”
“表哥今日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卓望津淡淡一笑:“昨晚,姑父回来发了很大的火,说囡囡在宴会上让他很下不来台。直言询问周氏公子打算用多少钱买了她?”
闻言,他眉宇间闪过一抹疼。
“每年,姑父都会为囡囡办一场风光的生日晚宴。即便大家都知道她不开心,可没人让她不要去,都只是让她忍一忍。因为他是她父亲。她10岁那年,在我面前砸开了她的存钱罐,拿出了里面的所有钱,问我如果她离开家,这些钱可以让她活下来吗?”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我只是帮她把钱捡起来,我记得很清楚,总共是角。我牵着她,走出了家。我们在外面待了半个月,钱所剩无几。囡囡知道了,这五千块钱,无法让她活下去。但是她知道了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活下来?”
江临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听着,南涔在餐厅内来回穿梭忙碌的身影在他的眼前回放,她们变成了无数个南涔,交叠编织在一起,禁锢了他。
“囡囡懂事很早。她几乎不曾在公开场合顶撞长辈,甚至在家也很少与他们争吵。昨晚,她却当着所有来宾的面,拆了自己父亲的面。我想,她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年暑假都会到G市,只有在这里,她似乎才能做真正的自己。”
他看着江临声,表情几分正式:“但是我想,她现在应该不需要到G市,就可以做真正的自己了。”
他消化着卓望津的话,却无法消化内心因心疼南涔而起的波澜,许久才喃喃低语:“我明白。”
明白他的这份叮嘱与看重,更明白南涔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