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敢觉得您过分。”
他们一起走进工作室,金曼曼啪地开了灯,但已经没了画包的心情,反而异常烦躁,这些话她本来不愿说出口的,因为觉得单修谨自己可以体谅得到,“那你能不能为我想想?服装设计师、造型师,我倒也想做啊,这不是得慢慢积攒人脉吗?是,现在客户层次是不高,那谁不是从底层做起呢?我不想去巴黎时装周开展吗?我有钱吗?我就是要追梦也得把生活费先赚出来吧!”
单修谨去洗他带来的西瓜,金曼曼心里还有气,“你要吃再切,我减肥,不吃。”
好了,现在西瓜也不吃了,单修谨就去拿苏打水,金曼曼要接又不甘心,拿过水瓶想抽打单修谨几下,又觉得他连被打都不配,坐在沙发一角把自己蜷起来,满脸的丧气。
她这样子就像是一只小狗儿,单修谨就算决心做个诤友,心也软下来了,很想祭出男人的拱火专用语‘算我错了行不行’,但他到底还不算一般的直男,知道金曼曼可不吃这一套,便特意走过去看Ceci那个半成品的假包,“嗯,挺有艺术感的呀,这个是油画还是水彩画?”
金曼曼对画画上的事情是很难忍住不搭腔的,“你傻啊,谁在皮包上画油画,肯定是水彩画啊。”
话匣子便重新打开了,单修谨又看了下她给林俏画的包,“这个更好看一些。”
“主要是面前这个是假包,”金曼曼说,“虽然你当然也不懂得什么真假,而且好的赝品甚至比真品的手艺还要好,但是这种比较差的仿品,还是会给你一种气质上直观的感受,那就是这个包看着并不是很贵,给你以一种呆板僵硬的感觉,因为它的料子不是设计中的料子,但是还是按照设计中的样子做出来了。”
单修谨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衣服也是一个道理。”
“所有的艺术品都是一个道理,贵的东西在于它的思路是完全原创的,没有别人的痕迹,”金曼曼说油画,“它采用的技法和光影,完全都贴合于作品本身。很少有仿作能调整得比原作更高明,所以老师都是在看你自己的东西,很多稚嫩的作品会得到夸赞,但一些群众觉得很好看的画,完全照搬了别人的技法,连一点自己的精神都没有,业内人士的评价并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