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贺千元一脸为难,“可她的伤……”
“放。”
“哦……”贺千元默默放下手。
程慕清起身,可能是起得有些猛,她眼前有些花,身子晃了两下。
“我就说不行吧?”贺千元连忙扶住她。
“没事。”程慕清拍了拍她搀自己的手,往外走。
言一念站在门口,见她出来,顺手指了个方向。
“多谢言大人。”程慕清抱拳,疾步走去。
走到那门前,她先是敲了两下,便迫不及待的推开了门,“林珩?”
金鹰司的房间都很简洁,没有飘逸好看的纱幔,也没有肃穆古雅的屏风。
屋内,阿风正拿着帕子给林珩擦身子,见她来,连忙行礼。
“王爷现在情况如何?”程慕清走到床边,见林珩脸色苍白,嘴唇上泛着死皮。
“贺大夫说,王爷身子骨太弱,这一剑后还引发了炎症。现在王爷正发着高热,刚奴才喂了药。”阿风说道,“王爷应该等会儿就能醒来了。”
“嗯,辛苦你了。”程慕清长呼一口气,她按了按太阳穴,“今儿你将金鹰卫叫来,也算立功,回去定会好好赏你。”
“奴才谢王妃赏赐。”阿风先是行过一番大礼,后从一旁端来一张太师椅,放程慕清身后,“王妃请坐。”
程慕清落座后,才感觉胸口疼的厉害,四肢也无力的很。
现在安静下来,她回忆起方才打斗的场景,突然有些心悸。那么多人,若自己出一点岔子,可能现在就已魂处地府了。
死士与战场上的勇士一样,都是不要命的,这与她平时碰到的都不一样。
想着想着,她又想起那支箭。当时若非林珩推倒自己,恐怕……
这群人很强,哪怕后来言一念带人来,以金鹰司的实力,都不能做到一击毙命。
这群人是什么组织?受谁指使?程慕清拄着下巴,神色微动。脑海中,不断闪出那群人的一招一式。
不要命的进攻,刚劲的刀法。
怎么……有点熟悉?
这时,贺千元带着汤药来寻她。
程慕清喝下没多久,便觉眼皮有些沉,脑子也有些混沌了。
烛灯晃晃,在蜡上跳舞。
……
再睁开时,她已躺在床上。她双眼空蒙,盯着棚顶,发呆。
过了好久,才猛地坐起身。
屋外阳光炙热,透过纱窗洒入屋内。
“喝水。”
一盏茶呈现在她眼前。
“多谢。”她确实有些渴了,程慕清喝下水,将茶盏还回去。她抬眼看向言一念,“言大人,那群黑衣人是谁派的?”
“暂时不确定。”言一念为她倒水,“但在现场搜出了块牌子,那牌子是曹达府上的。”
“那个户部侍郎?”程慕清想了想,“不应该啊……我在牢中诈他,看他的样子不像说谎啊。而且,就算是说谎,人在内庭,又是如何联系外界的?”
“金鹰司出了细作。”言一念道,“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们顺着那群死士,抓到一位飞鹰使。”
程慕清抿了抿唇,有些许惊讶。
“那位飞鹰使直指是曹达让他传消息的。”言一念缓缓道,“所传的消息正是——齐王已查出曹大人,速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