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蛐死于蔺妃之手,慕北辰却在殿上隐瞒了她指甲带毒一事,如今皇帝只知晓蔺妃使计给太子妃下毒,为的是替太子重谋一门可靠的因缘,但是如果皇帝知道蔺妃指甲藏毒上殿,还出现在他身边,该是多么大惊失色。
以皇帝的疑心病会立马想到,你能不知不觉的就毒死了春蛐,若是靠的他近了,岂不也有机会谋逆?再想想蔺妃的儿子就是太子,皇帝死了,不就是太子名正言顺的继位吗?
也是皇帝不知道,否则蔺妃当场就叫皇帝找个名头给悄没声息的处置了。
但是,慕北辰留着蔺妃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蔺妃还是死了,慕北辰不就白谋划一场。
容若手指头拨了拨枕头上绣的叶子,笑眯了眸子:“人算不如天算,王爷也不用太伤神。”
慕北辰将容若的幸灾乐祸都看在眼里,不惊不怒道:“吴太医说过那种毒粉不算稀奇,但是想要炼制却很难,你可知道毒粉出处?”
容若歪着头抿了抿唇:“王爷就为这个特意屈尊前来,找段衣或者凤梧过来问问就好了啊。”
慕北辰只看着他,目光深邃的像浩瀚的黑海,看的容若举双手投降状:“我不知道。”
世上毒千千万万,就算是相同的植物身上取下来,中间加了不同的药粉,效果就不大相同了,而且毒师都有自己的创造发挥,那谁能知道呢?
“你再看我也是不知道啊。”容若双手合十,挡在自己眼前,仿佛应付不了慕北辰的眼神了一般,叹气道:“好吧好吧,就说我知道的唯一的那么一点,这个毒粉前面的步骤都很简单,难就难在最后一步……”
吴道清看病是一流的,但是对于毒啊什么就不大了解了,毕竟太医主职就是给宫中的贵人们看病的,哪有机会接触那些千奇百怪的毒物呢,所以他知晓此毒不算世间罕有,却很难炼制因而数量极少已经不容易了。
容若放下手,支撑起身子,以手臂为依托半边身子侧躺着,面色恢复正经,眸中带着几分厌恶道:“若没有最后一步,这个毒粉也就是寻常物,可加了进去后,便成了奇毒,那就是……”停顿几息,红唇缓缓吐字道:“尸油。”
慕北辰没有情绪的黑眸微微一动:“死前还是死后?”
“都可以,不过必须是未成亲的年轻女子,先喂食她七七四十九天的药粉,然后选一个阴气最重的时刻,取下她心口的肉熬成尸油,马上融合进刚成锅的毒液中,这种毒粉才能制成。”这种法子实在是太损阴德,怕想出这张毒粉方子的人不是心理变态就是shā • rén不眨眼的疯子。
慕北辰敛了眼睑,凤眼长眉,嘴角抿成一个微凉的弧度,低垂了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