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重重的哼了一声,眼神冰冷,像是掺了冰粒子:“你做错事还不承认,那个容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哪里弄来,什么目的?”
慎王缩在袖中的手紧紧拽着,下颚紧绷,他眼底的懦弱不安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到极致,浓墨般的漩涡卷动,逐渐的变的更加坚决,透着一种狠厉。
皇帝看不到他的神色,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不想说,朕就换个地方让你说!”
端王摩挲着玉扳指,眼眸像是不经意的抬了抬,看向外面天色,这个时辰……
快到了吧。
同时心中一声嘁笑,慕靖宇犯蠢把自己困住了,倒省得他之后再想办法解决。
“如果儿臣没有认错,这个令牌之所以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应该也是添加了一种蛊虫。”慕北辰的声音忽然响起,在这个寂静的时刻分外引人注目,他眉眼清冽,语声疏淡,看着地上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令牌,道:“有蛊虫名叫ru相虫,它们口中会吐出类似于奶状的白ru,不过这种ru物与牛奶等不同,因着它被吐出后会慢慢凝聚,最后风干后就会成为玉石状,最难得便是味道,犹如药香之味,寻常人很难辨别。”
“不过这种ru相虫很难得,尤其非常难培育,就是在南疆的地方也很少人会养育。一来它没什么用处,二来也是气候环境的关系。”
“说来最适合ru相虫生活的,便是人体内部,温度适应,水分充足,也满足了它们惧怕阳光的特点。”
慕北辰很少会说这么多的话,可是他说出来,就是有一种叫人信服的力量。
瑾贵妃恍然道:“如此倒是可以解释为何连太医院都分辨不出了。”
大昭中原之地,对蛊虫确是了解甚少。
文太医汗颜道:“静王所言不错,若这令牌没有经过焚烧,怕是……老臣学疏才浅,惭愧,惭愧啊。”
慕北辰清棱棱的眸子看过去:“倒不怪文太医,恐怕谁也没想到有人胆敢冒充药王谷弟子,再则还有慎王兄担保。”
文太医一怔,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静王这是替他开脱?
可是,为什么呢?
要知道,这个事总归是太医院失职,那么在现场的文太医首当其冲之后必然受到皇帝怒火抨击,慕北辰说出后面半句,意思说慎王都担保了,太医院失职怎么了,那还能怀疑慎王会陷害自己祖母?
皇帝一听,更是郁闷至极,一个两个的,存心想要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