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悲鸣,忽然惊醒了周围的人,他们惊慌,失措,不敢相信,又充满了绝望。
燕将军都能让北狄人一箭杀死,他们还如何对抗下面的那支虎狼之师。
“燕将军死了,我们完了,完了……”
“大家赶快逃吧,守不住了啊!”
城楼上的骚动来的很快,在大家还认不清什么情况时,就听到了接连的喊话,一声声传开出去,就好像洪水猛兽袭来,把西北军打个措手不及。
燕珣是西北军的信仰,几乎所有西北军心中不灭的神,可是这样的他,就这么死了,死的毫无还击之力,那么他们凭什么认为自己能同敌人交战,还拿什么来守这座城。
王有莨气的一口血呕出来,瞪着一双虎目,里面全是怒火,红血丝狰狞,像是要脱框而出,他咬着牙,抡起手中长枪戳进地面上。
“谁他娘的再敢说一句丧气话,老子长枪在此,亲自送你上路!”
短暂的停顿后,西北军悚然互相对望,面上的惊惧犹在。
西北军一脉虽然一直是燕家握在手中,大多数都是好样的血性汉子,可是人口基数一大,中间难免就穿插进来几颗老鼠屎。
比如非要让自家儿孙在边疆镀层金好回京城升官的世家子弟,还有在外面混不下去讨军粮吃的泼皮无赖,或者被人安插居心叵测身怀目的的……
这些平日里看不出来,因为燕珣治军严厉,可一旦发生了危机,就见人心了。
有两个是真的害怕,他们不过是来这里吹吹黄沙,没想着要送命啊,早前看着北狄人那么勇猛,早就腿肚子打哆嗦,现在一听燕珣死了,哪管真假,先逃了再说啊。
“我……我不干了!”有人扔了长枪,转身就落跑。
可是没跑两步,他的身后被一杆长枪戳穿一个洞,血流如注,他僵硬着脖子缓缓转过来,嘴巴翕动两下,死不瞑目的倒下去。
王有莨捂着肩膀,络腮胡染满黄沙,脸上也是憔悴青白,可是一双眼睛如燃烧的火焰,所过处,叫人无地遁形,他的手空了,显然那杆长枪由他投掷出去,也是他杀了那个落跑不成的小兵。
“大敌当前,临阵脱逃,视如叛国!”一声声,铿锵有力,像是宣誓,带着无形的杀气,深深的震撼住了其余的人。
他本就是血海中走出来的杀神,让燕珣派在这里守城门,练就了一身铁骨铮铮,像是钢铁铸造,全身都是凛冽的气势。
“尔等听好,我们站在这里,大昭国土的最前线,我们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子民,我们退一步,就是丧失一寸国土,就是让身后的家园、百姓、领土,受到北狄蛮狗的荼毒!”
“尔等身为男子保家卫国,手持的是一杆长枪,不奋勇杀敌,为的什么?”
“谁特么当孬种,就不改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