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菀愣住，“什么故事？”
那头停顿了好一会，只听得见指节敲键盘的声音。
“我在百度。”
他似是哼笑了声，又也许是她的错觉，“哄宝宝的睡前小故事。”
“……噢。”
单菀整个人蜷缩成小小一团，抓起枕头抱在怀里，装傻道：“可我又不是小孩。”
“那——”
靳凛生忽地舔了舔齿，低哑声线里透着一种明目张胆的坏：“给你聊点小孩不能听的？”
小孩不能听的？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不少黄色废料。
心跳陡然慢了一拍，连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单菀咬着嘴唇：“那、那你还是讲小故事吧……”
没想到，靳凛生清了清嗓子，竟然真的对着屏幕认真念了起来——
“从前有个国王，他有三个可爱的女儿……”
电流声里，他的嗓音磁而沉，语速缓慢，带了种难以言状的温柔感。
像一根羽毛慢吞吞在她耳旁拂过，轻柔的，不带一点重量。
单菀闭上眼，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隔天中午。
她起来时才看见凌晨三点钟时，他发来的最后一句消息——
【靳：晚安。】
奇怪。
就只是这么简单的两个字，都能看得她唇角不自觉翘起。
一颗心裹满了晶莹的糖霜，每跳动一下，全是丝丝的甜。
对着手机傻笑了好一会，单菀才发觉今天家里似乎有些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单母已经在厨房里叮铃当啷忙碌着，嘴上不时骂骂咧咧，而单父必然正窝在沙发上看新闻节目，把电视机音量调到最大。
可这会，外面竟然安静到落针可闻。
“妈？妈——”
推开房门，单菀连叫了几声，终于在父母那间房里看见坐在床尾无声抹眼泪的单母。
乍一看见向来强势的母亲罕见露出脆弱的模样，诧异之余，她心头难免涌上一种古怪的难受滋味。
“……出什么事了？”
“还不是你爸那个没用的，他啊，被人家从厂里赶出来了。”
单母抽抽噎噎说了个大概——
单赟所在的工厂近年来效益越来越差，领导层决定裁员，而他正是第一批被裁掉的倒霉蛋。
“……现在家里一点存款都没有，房子也是厂里的，你说以后咱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还有阿成，他将来怎么讨媳妇？”
单菀已经从刚开始的错愕中冷静下来，“妈你先别着急，爸呢？”
说到单父，单母就来气：“那个没心没肺的死鬼，一大早就出门找人钓鱼去了。”
在他们这个小家庭里，每回遇到问题，父亲这一角色总能恰好神隐，对此母女俩已经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