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焕抵赖道,
“甚么人?你从何处拖来一个疯婆子,本少爷与她素不相识,她凭甚指认本少爷虏了她外孙女?”
说到这处恶狠狠瞪着向老婆子,若不是身上有伤,他必会跳起来踹那老婆子两脚,
“死老婆子翻脸比翻书还快,收老子银子的时候,怎得不见你说我强虏你外孙女?”
“是么?”
领头的小子,神色越发阴沉,回头一指廖氏,
“你说!”
廖氏身子抖如筛糠,也不敢看杨焕,额头磕在地上颤声道,
“回官爷的话,真是……真是贾家的四莲姑娘……真是进了这宅子,民妇……民妇是杨焕的表姑母,民妇确是瞧见贾四莲进了这里的!”
杨焕闻言大怒,不顾身上的伤,撑起身子骂道,
“廖桂芳,你是得了失心疯了,你敢指认我?”
廖氏不敢看他,仍是低头道,
“民妇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欺瞒官爷!”
“你还有何话说?”
领头的小子回头,目光森冷紧盯着杨焕,手扶到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小爷再问你一句,人呢?”
杨焕那性子是被家中宠出来的不知天高地厚,无法无天,如今见自己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自己面前撒野,于是那娇公子的脾气上来竟是一扭脑袋,嘴硬道,
“甚么人,不知道!”
那领头的小子果然气得大怒,一挥手道,
“来人……给小爷进去搜!”
下头的人立时散开,扶着腰间佩刀冲了进去,一路之上但凡有那挡路之人,无论男女皆是推到一旁,这庄子里伺候的下人有三十来人,其中十几名都是家丁,有那年轻气盛的想上前去理论,被锦衣卫连刀带鞘拍在面门之上,立时鼻血狂飚,大声惨叫着捂着脸退到了一旁。
“锦衣卫办案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有人持刀在当场一喊,向家人见着那被拍得一脸是血的家丁,再没一人敢上前了,众锦衣卫纷纷往后头跑去。
杨焕在正堂之上,见这一帮如狼似虎的官差,半点儿都不留情面,他的脸色也终是变了,又听得那一声声惨叫,身子不由就是一颤,牵动了伤口立时疼得龇牙咧嘴,却是再不敢似之前一般大呼小叫了,只拿眼狠狠瞪着还立在堂上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