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的雌主!马上为您效劳!”◎
忙碌的婚礼庆典,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时不时的还有谁家的小孩翅翼展开飞到房顶上,嬉笑成一团。
秦幼坐在角落之中,忧郁的拿着罗尔从异星球带回来的超大号瓜子掰开,像只人形仓鼠一样抱着瓜子啃食着里面的瓜子仁儿。
时不时会有记者来拍他两下,按照以往给他拍照从来都不加美颜和特效的惯例,秦幼也懒得去摆什么姿势,该做什么做什么算了。
所以在目前为止全巨石星最大的搜索娱乐网站的头条新闻是这样的——虫父身现婚礼现场,手捧食物郁郁寡欢,眼神十分心碎(图)
网虫评论1:“心碎?他这就不错了吧,虫母给他生了两个蛋呢!他还想怎么样。把江山都给他吗?”
网虫评论2:“就是就是,而且他还是大房,只要他不犯什么严重的过失错误,虫父的位置一辈子都稳的好吧!”
网虫评论3:“说得对!但是,如果心眼狭小暗害其它雄虫,那就怪不得别虫咯。哈哈哈……”
……
网虫评论N:“前任虫母也是只给一只雄虫生了三个蛋,你们怎么不敢说呢?”
网虫评论N:“那能一样吗?我们上一任虫父那是直系的唯一皇族嫡子,他是什么?一个鳐鱼星来的奴隶族而已!”
网虫评论N:“是啊!没有我们干涉的话,那个星球估计也很快会被剿灭,这样低贱的身份让他做虫父实在是一种侮辱……”
“郁郁寡欢。”布莱恩翻动着腕表上的各种新闻词汇,坐在秦幼旁边,看到他手里的大个儿瓜子,闲散坐下:“新培育的?”
“罗尔带回来的,他说最近开拓的那个星球,氧气含量特别高,所以种出来的东西都很大……也种了些草莓什么的,运不过来,只有瓜子勉强能带来。”
“是么,我真期待西瓜会有多大。”布莱恩侧目一笑,倾身凑过去:“我还没尝过这么大的瓜子,给我啃一口。”
秦幼把瓜子搬近一点给他啃了一口,也注意到他腕表上不停弹出来的留言,笑呵呵的看向周围宾客:“我好像,很多年没听过“嫡子”这个词了。”
布莱恩不解:“笛子吗?”
“嫡子。”秦幼歪着头,一边靠在椅子上啃着瓜子仁一边解释:“就是通常指一夫一妻多妾制的社会里,由妻所生下来的孩子,叫嫡子。”
“哦……这有什么说法吗?”
“也没什么说法吧。”只能说,如果古代都是女人掌权男人做后宫,那么嬛嬛转里乌拉拉拉一艘那种以暗害胎儿清除绊脚石的计划就都没有了。
就像嬴舜一样,他哪怕是有后宫三千佳雄,他也只是选择要谁的种,接下来都是亲自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谁敢动手暗害虫母(皇帝)?
想着想着,秦先生脑子里就出了一套超大的长篇女王系电视连续剧。
但是这种事,全是地球梗,和布莱恩也聊不起来。
秦幼左顾右盼。
没见到古臻,兰斯洛特也没来,只看到菲尔斯在试图把他家金刚芭比的帅老公背起来展示一下……累的脸红脖子粗,反而被那只雄虫压在身子底下,贴着耳朵说了什么。
秦幼抹了把脸:嗯,又来一把狗粮,真不错。
布莱恩见他淡定的模样,只能拍拍他肩膀提醒:“好吧,实不相瞒,我想看您一会怎么喝二房敬的茶。”
“??”秦幼迷茫抬眸:“我还得喝茶?”
“是啊,您是虫父,他是二房,当然得给您敬茶。”布莱恩伸手一指,四周到处:“你没发现,你们结婚的时候,两次,前任虫父虫母都来恭贺。这次却没有吗?眼下这些操办的盛大归盛大,但是只是纳娶二房而已,连雌父雄父都见不上。”
秦幼皱眉半晌,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当天嬴舜用那种语气几乎恳求似得把他往这个圈套里哄。
他想干什么?
不会是又想结一次婚吧?
不能啊,所以就是单纯的看他在那把自己的几个朋友忽悠的团团转,也想看他下不来台一次?
秦幼略有些小紧张。
不多时,婚礼即将开始了。
秦幼早先和嬴舜在家里商量好过具体流程。
嬴舜当时是这样说的:“记得,等那天到了,什么都不需要你管,就找个地方坐着吃就好,有谁看你就让他们看,直到等婚礼即将开始的时候,你去到化妆间,换上那小头发和大眼睛,等我去接你就好。”
想着,秦幼也不知道自己是该继续下去,还是不继续下去了。
算了,还是继续吧!
他悄默声的跑到化妆间,看到旁边没谁,就偷偷把东西都往自己脑袋上戴,上次是因为买假发然后服务员帮忙他才戴的特别好,这会儿真正只剩下自己忙活,完全就搞不明白,越忙越出错,半晌才算是搞对,接着又开始和美瞳较劲儿。
就这么,一转眼,十多分钟就过去了。
当秦幼匆匆提着暗蓝色类似“婚服”的大摆裙探头出来,却听到外面的已经在被各种大臣和贵族敬酒之后的嬴舜摇摇晃晃,用略有些薄醉的语气说:“今天,我不仅要纳二房,还要顺便带三房四房一起!”
“你tā • mā • de……婚礼还没开始你就喝成这样。”罗尔搀扶着他,看他一滩烂泥一般,忍不住咬牙:“我们都是雌父雄父只有一个的家庭长大的,你当初和我说你将来只要一只雄虫,还说怎么怎么喜欢那小崽子,说他救了你,结果现在才几天你就变了个心,你忘了你为了他都付出什么了?你母后不让你管的闲事你要管,你大哥也是杀到半路被叫停!你虫母的位置因为他波澜丛生,更别提我了……你是脑袋被门挤傻了。还是说你原本就是个傻的,婚后逐渐发现配偶不是你想象中的傻子,你就是喜欢傻子是吧!”
正说着,罗尔看到了就在不远处趴着墙边的粉头发:“看什么看!死狐狸精!滚!”
秦幼被骂的猛地一缩脖子,但心里却又担心老婆,还想看,一探头就看到罗尔眼如鹰隼的盯着自己……吓得小心脏砰砰的。
说实话。
嬴舜说迎娶二房三房四房……秦幼真的就当他开玩笑的。
但是,当罗尔骂也骂完,还是得赶鸭子上架的把嬴舜给扶着站在新婚主位上时,旁边的几只风姿卓越的雄虫也穿着婚服快步而来整齐站好,几乎快把秦幼和罗尔一同刺瞎了。
还……真有这么多小的吗?!
已经知道真相的布莱恩和菲尔斯也在底下暗暗的捏紧了座椅把手——不明白这算是怎么一回事。
主位是两个都是坐着的,其它的雄子因为是相当于“妾”的地位,就是布莱恩说的,站着敬个茶走过场。
现在两个位置,空着一个。
刚才还在的虫父现在不在,大家都很疑惑。
秦幼也疑惑着呢!
就在这时,一个白发蓝眸,身高长相与秦幼十分相似的少年从台下走来。
他一来就坐在了虫父的位置上,妆容华贵优雅大气,秦幼自己都差点没认出来,仔细瞅瞅,这眉眼倒是有点像古臻家的那只“雌虫”女儿,但是大部分虫都没注意到这些,只当他是虫父。
在司仪虫们准备开始婚礼的时候,虫父忽然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你今天一定要同时纳这么多雄虫吗?你不觉得荒诞吗?”
“荒诞?”嬴舜抬起醉醺醺的乌黑眸子反问他:“我是虫母,历来的虫母,哪个不是有着无数雄虫侍从?我只是补上我之前没有的。”
“好。”虫父点头,随后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一边说一边展开放在他面前:“当初在鳐鱼星的时候,我是尊贵的雄虫,我雄父是gāo • guān要员,雌父是省级医院的院长,自己更是有无数财产和珍宝,几乎是被众星拱月的捧着长大的。而你,你只是个犯事入狱的军雌罪奴,我一眼喜欢上你,把你接回家好吃好喝好照顾,让你做唯一的雌君,没有半分欺辱过你,甚至帮你绞尽脑汁的想办法拆去枷铐脱离牢狱之灾。即使后来你说你是殿下,我也不觉得生活有什么改变,但,可以说,没有你,鳐鱼星或许还能坚持个几十年安稳的不会被攻打,至少不会是因为我,我的一辈子可能还是这样快乐幸福。就连上次回鳐鱼星,我雌父雄父说我没半分为自己给国家和星球居民带来劫难愧疚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我承认,我满心都是你,只想和你在一起,而顾不得旁的。直到我抛弃了鳐鱼星的一切跟着你来到巨石星定居,才一年不到,你就变成了这样,当初的海誓山盟你都忘记了我不怪你,但我不能接受我给予你的一切,你没有丝毫还给我……也罢了,我本身和你就不是一族虫,事到如今,我们就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无财产分割,身为奴隶星球的雄虫,要杀要剐任凭你发落,只求速死。”
一大串话说完之后,全场鸦雀无声,整个事态僵在这里了。
秦幼内心汗颜,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鬼,心想着……不会这就离婚了吧?然后他这个小三上位当虫父?嬴舜打的是这个主意吗?但这也有点太丢他自己的面子了吧?
不过,现场却因为虫父说的这些话而有了转变,底下宾客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与此同时,布莱恩正在跳动的腕表,数万距离遥远不能参加典礼但是始终关注着新闻转播的虫民们留言宛如刷屏。
网虫评论1:“不是吧,这是真的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想上位的罪奴星虫!”
网虫评论2:“我竟然有点想哭,高高在上的雄子爱上低贱罪奴,其实换种角度来看,想想就很不容易。”
网虫评论3:“是啊,鳐鱼星那种状态,能这样真的不容易……”
……
网虫评论N:“不能离婚啊!!”
网虫评论N:“都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干嘛要离婚!我看他挺好的!平时新闻上吃吃喝喝的照片都不做作!也一点都没架子!”
网虫评论N:“快点离婚吧!真的离婚的话,哪里丢这种宝贝,我第一个冲过去捡回家!”
网虫评论N:“退一万步来讲,这不就是说当初虫母是为了要他跟自己而打的鳐鱼星,现在又反悔了,还拿奴隶族的身份说事……虫母不打他还是贵族,现在抛夫弃子了,这是不是有点过分?”
网虫评论N:“离婚+1!我也去捡!!”
大家都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有着这样的过去,对眼下这些情况完全没有任何分析能力的“众虫”也只能呆呆的坐着。
“好,你敢要挟我了!好!”嬴舜拍案而起,酒醉通红的眼珠望着在场的宾客扫视一周:“把他押下去!打入奴籍!明天就杀了他!五马分尸!”
“虫母!虫母可不行啊!”一个看起来岁数有些大的虫连连摆手:“如果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您这样做会被后代诟病祖先失德的!”
“虫母醉了,请虫母收回成命!”
“虫母醉了,请虫母收回成命!”
宛如大型古装电视剧一般,好多来参加婚礼现场的老虫子俯首作揖,让嬴舜不要在酒醉情况下做决断。
可惜嬴舜完全不吃那套,阴鸷的回眸看着罗尔:“你!把他押下去!打入奴籍!”
罗尔:“……”
被点名指到,罗尔就也只能就动手了,他看着那只娇弱的但骨子硬气的小雄虫,小心的抬手搀扶着他……却被他泪光盈盈的甩开:“我自己走。”
直播中看着他这样倔强哭出来的一部分雌虫在看不见的地方已经开始砸电脑或锤腕表。
罗尔很尴尬,完全硬着头皮跟着他走。
但却在几秒钟后发现,近距离看这只小雄子好像不是那只之前被称为小傻子的秦幼。仔细看看后,确认不是,立刻发现有什么端倪或者计划?
再然后。把虫关进了一个屋子里之后,他开始对打入奴籍这个事情,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