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要天真在这里想入非非,已经不可能了!羊慧皇后已经为刘曜生下一个儿子,才满月就封了太子。她为匈奴人生儿子,不配再当我们大晋的皇后,请皇上废了羊慧皇后,将她的名字从宗谱和史书里抹去!”
“臣附议!女人一旦生了孩子,尤其是儿子,就是以儿子为重,国为轻,给匈奴人生儿子的女人,不配再当我们大晋的皇后。”
“臣附议!”
“臣附议!”
群臣吵得纷纷扬扬,到最后居然达成统一,把矛头直指羊献容,对羊献容口诛笔伐,对她的怨恨甚至超过了对刘曜的恨。
虽然王悦预料此事不容乐观,但是亲眼见到台城这些大臣的丑态,把污水往毫无反抗之力的羊献容身上泼,他还是太低估了人性的丑恶和底线。
为了面子,就可以把羊献容推出去,献祭她的身体和灵魂。
有那么一瞬间,王悦脑子里涌进去一个可怕的念头:这大晋国就是该亡!这样的国家,还念它作甚!
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是这些人?为什么路边的一具具白骨不是他们?
再后来,甚至有人呼吁废了清河,“……临海公主乃是羊氏所生,母亲不配为后,女儿也不配为大
晋公主。”
“臣附议!”
“臣附议!”
太子司马绍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大声斥责这些呼吁废公主的大臣,“我是大晋太子,我的生母荀氏被逐出宫廷后,一度改嫁。按照你们的意思,临海公主因母亲再嫁而不配当公主,那么我这个太子是不是也要被废黜?”
此言一出,众臣都不敢出声了。
太兴帝把火引到王悦身上,把难题抛给他,“世子是副史,又是东宫太子友,以及王丞相的嫡长子,你的意见如何?”
今天的早朝在王悦意料之中,但是把羊献容践踏成这样,非要踩到泥土里再跺几脚,实在出乎意料。
王悦环视一圈,说道:“如果不是看着各位穿着官袍,拿着笏板,我还以为各位在街头相骂。各位,这里是台城,我们要商议的是国家大事,各位却在讨论一个女人的贞节。大晋那条律法写着寡妇不能改嫁,你指出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