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昼寂震惊了。
“我只说了同处,你就想到同居,还是一张床?小伙子年轻气盛,思维也很灵活嘛。”
“!”
“……”
小伙子捧着手机,感觉脸有点烫,心有点脏。
方昼寂发了份时间计划表,说:“进组后会先围读和走戏,让演员熟悉剧本和剧组,正式开机后也会按照剧情安排小型围读。你们俩先一起住一周,期间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就近请教雪檐,等彼此都熟悉点,再各回各家。如果你没意见,到时候我就在MS包一间套房,让你们舒舒服服地熟络,怎么样?”
一套房?那倒还好。
燕栖松了口气,回复道:“我有MS的豪华套房卡。”
方昼寂:“那这钱你来出!我把雪檐的微信号推给你,你加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燕栖:“哦!”
两人结束对话,方昼寂将宋雪檐的微信号推了过来。
宋雪檐的微信名叫“宋”,头像和朋友圈都是一片空白。
“倒还挺符合人设的。”燕栖嘟囔着发送了好友申请,本以为要等一段时间,没想到宋雪檐几乎是秒通过他的申请。
出于对前辈的尊重和礼貌,他主动打了声招呼:宋老师好,我是燕栖。
十秒……一分钟……五分钟过去了,宋雪檐没回复。
燕栖缓缓坐直身子,难道宋雪檐通过好友申请后就放下了手机,所以没看见?但是从通过申请到打招呼,之间也就隔了五秒左右,有这么巧吗?
“故意的吧,这是?给我下马威?还是报复我今天摔他?”燕栖气得给了枕头一拳,“好心机好记仇一男的!”
房门被敲响,傅延乐的声音传了进来:“阿栖宝贝儿,吃不吃西瓜?我回来的时候在超市里选了个甜的!”
“吃!”燕栖下地,大步跑了过去。
房门一开,傅延乐将插着勺子的冰镇西瓜放到燕栖手里,敏感地说:“谁惹我们小公主不高兴了?”
西瓜红润香甜,酷似宋雪檐脸上的春/潮。傅延乐精致漂亮,让他想起宋雪檐那雪玉雕琢出的脸。这若有若无的玫瑰酒香虽然和宋雪檐的味道并无关联,但都香啊。
思想乱蹿,燕栖忍不住迁怒道:“烦死你们这种长得好看还香啦吧唧的人了!”
傅延乐抬脚将燕栖踹进屋内,伸手“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燕栖抱着西瓜坐到床边的小圆毯上,手上握着勺子,嘴里嚼着西瓜汁,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半只西瓜去了二分之一,宋雪檐终于回复了。
宋:你好。不好意思,刚才煮药去了,没及时回复你。
“药?”燕栖瞬间想起宋雪檐那恹恹的脸色,“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松开勺子,在输入栏打了几个字,刚要发送又急忙删除,“关我什么事啊?”
燕栖放下手机,抱着西瓜一脸郁闷,过了几秒又捡起手机,自我安抚道:“关心未来搭档一句,也在情理之中,成年人嘛,谁不得说两句虚伪话过过场面。我怎么这么公私分明,细心体贴?我太棒了。”
威猛男孩:你不舒服吗?
又是一篇斟酌许久的“小论文”。
宋雪檐嘴角微扬,回复道:小毛病,不碍事。
一个未备注的电话打了进来,宋雪檐直接挂断。回到微信界面后,燕栖已经回复了消息。
威猛男孩:哦,注意身体,别耽搁工作。
宋雪檐能够想象燕栖打这句话时的表情,应该会冷着一张脸,时刻保持酷男孩的体面。他回了个“好”,退出后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发送人是刚才那个未接号码。
给脸不要脸!宋雪檐,你他妈玩什么奇货可居?
宋雪檐毫无波澜地删掉短信,将该号码拉入黑名单,然后关灯躺下,把空调调低两档,用脚将叠在床尾的被子勾到腿上,再扯到胸前。
月色被窗帘拒之门外,室内一片幽暗。
在非工作时间,宋雪檐习惯了晚上通宵、早上睡觉、下午起床的阴间作息,但傅延乐对此分外不满,已三令五申,要他早睡早起,早日回归健康长寿的大道。
宋雪檐口头答应,却屡次被逮,气得傅延乐在半年前就写了份主题为“年轻人,你正在慢性自杀”的ppt,运用各种案例、充分说明了阴间作息对生命的损耗,并且将该ppt打印成册,要求他每周一读,将“早睡早起,绝不作死”奉为圭臬。
收到ppt打印册子的当晚,宋雪檐将ppt翻来覆去地看,直至早晨入睡时,已是倒背如流。
Ppt在床头摆了半个月,傅延乐突然上门,还带了个心理医生。
没错,他并非是自愿日夜颠倒,而是无法正常入睡。宋雪檐不知道傅延乐是怎么反应过来的,但面对好友忧怒交加的目光,他接受了治疗。
心理医生是虞京臣找的,诨名“汪管用”,打着金字招牌,要价极高,本事不用说。可是半年已过,汪管用依旧不管用,因为能救他的人,还没有来到他身边。
床头弱光亮起,宋雪檐不自觉,还是打开了手机。
关于选角名单的讨论已经发酵了一天。由于未关注人私信功能一直是关闭状态,所以他的微博账号下一片安宁,但剧方官微和方昼寂的微博底下却是极其热闹,在输入栏一搜索关键词,词条和帖子更是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