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手,看向宋雪檐,“他刚才伺候你了。”
岂止是伺候,还哄过。
宋雪檐压制住要弯起的嘴角,温和地说:“可能是因为他善良吧。”
“谁善良?”
燕栖走了出来,见两人挨得很近,宋雪檐脸上还挂着笑,连忙走了过去,像根柱子似的插在两人中间。
宋雪檐被燕栖脑后的头发蹭过额头,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背,“这么宽的地儿不站,非要挤中间,你当自己是纸片人吗?”
“我乐意。”燕栖侧过身,分外嚣张,“再敢戳我,待会儿把你甩飞出去。”
宋雪檐冷漠,“那我在飞出去之前,一定会往你脸上踹一脚。”
燕栖想了想那个画面,觉得还挺逗,可他哪舍得把宋雪檐甩飞出去。
不一会儿,傅延乐可算出来了,一行人连忙出发去场地。
燕栖选了辆黑色的,转头见宋雪檐已经穿好救生衣,便跨步上了岸边的摩托。宋雪檐刚抬脚,就见燕栖伸过手臂,他其实不用,但还是搭上去,被燕栖半抱着坐到后面。
燕栖穿着救生衣,宋雪檐双手往下,揪住了燕栖的里头那件运动白色坎肩的衣摆。燕栖挂好保险,往腰后瞅了一眼,“你是真的想被甩飞吗?”
“啊?”
“啊个屁。”燕栖伸手握住宋雪檐的双手,直接往前一拉,按在腰上,微微侧头,“现在先跟你说三点必须注意的事项。”
宋雪檐的确是第一次玩这个,闻言认真地说:“你说。”
燕栖说:“第一,请抱紧我,不要松开。第二,请信任我,不要害怕。”
宋雪檐交叠在燕栖腰前的手猛地攥紧,他窥视着燕栖的侧脸,往前挪动一些,轻轻地贴紧那年轻却可靠的背。他把下巴搁在燕栖的肩上,低声说:“第三呢。”
“如果不舒服,就叫我,我会停下来。”
说完,燕栖打火加油,摩托瞬间离开岸边,朝海上冲出。宋雪檐抱紧燕栖的腰,胸膛更加贴紧燕栖的后背,风和浪都呼啸,燕栖脑后的头发被眼镜带绑住,剩下一缕发尾,搔在他额头。
宋雪檐的心比天和风还热。
冲到中央,燕栖打了个转,掀起一阵浪花,海水泼下来,湿了两人一身。燕栖甩了甩头,绕着原地转圈,淋了后头的傅延乐和王屿川一屁股的水。
“我去!”王屿川抹了把脸上的水,大喊道,“干/他们!”
傅延乐「噗呲」出一口海水,加足油,猛地追了上去。
“快跑!”燕栖加快速度,感觉宋雪檐把他抱得好紧,就问,“怕不怕?”
宋雪檐将脸贴在他的颈窝,说不怕,你好帅。
燕栖瞬间牛了,飘了,往前直冲一段距离,突然大喊「抓紧」,同时猛地往回滑行,完成了一次自行回转,堪堪从傅延乐和王屿川身边擦过。
宋雪檐低呼,窝在他身上,像只受惊落水的猫,燕栖单手捏了捏紧紧扣在自己腰前的手,像是安抚,又像炫耀,“厉不厉害?”
这时,傅延乐大骂:“你个骚孔雀!”
王屿川嚎叫,“我彻底湿身了!”
燕栖通通不搭理,只等着宋雪檐的回答。宋雪檐心跳好快,在他耳边说:“厉害,你最厉害。”
燕栖登时比喝黄河渭水的夸父还满足,他带着宋雪檐自行一段距离,看见前面摩托上坐着一对情侣。他清了清嗓子,突然说:“宋雪檐。”
“什么?”宋雪檐离得更近,想听得清楚,“你叫我吗?”
燕栖说:“你会记得今天吗?”
“会,今天我很开心。”宋雪檐大胆地说,“我也会记得你,是你让我开心。”
燕栖的心顿时漏了一拍,想说什么,可字典和读过的书籍都帮不上忙,那么多文字,那么多美好的情话,都在这一秒失了灵。他只好苍白又认真地说:“那你多和我待在一起,就会一直开心。”
“可你也让我不开心。”宋雪檐的脸颊蹭过燕栖的耳朵,激起两片颤/栗,“今天是例外,下次我们再一起玩,你也会选择和我待在一起,而不是和你更熟悉的王屿川,或者是别的朋友吗?”
前头蹿出来的摩托打翻了浪花,他们从浪中穿过,浑身都湿透了。
宋雪檐贴上来的胸膛好薄,他用下巴擦拭掉燕栖后颈的水珠,害得燕栖在水中也燥/热。
那光滑柔软蹭过时,像行刑。
春风花月的酷罚。
燕栖哑声说:“今天不是例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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