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渡走过去,站在他身边俯身,用手里的电容笔,圈了电脑屏幕上的几行数据:“这一批玉雕的原材料,记的是和田玉俄料,属于白玉雕刻,我能看看成品吗?”
顾淮盯着数据看了一会儿,沉声说:“可以。”
林思渡让开了些,等着顾淮带路,然而顾淮却只是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的领口。
林思渡被他看得不自在,刚想问,就听顾淮说:“林老师,衣服的领口湿了,换一件吧。”
林思渡的衣服确实是湿了,从刚才开始就湿漉漉地贴在锁骨上,他觉得难受,但一直没说,不过这样走出去,确实不合适。
“穿我的吧,我这里有备用的。”顾淮问。
林思渡短暂地待机了两秒。
“是新的,没有穿过。”顾淮看着他的反应补充,“顶多尺码不合适。”
顾淮放在这里的衣服是一件黑色的夏秋卫衣,看着挺正常,但前胸后背上印着很多乱七八糟的绷带,林思渡的日常穿搭都是冷色简约的,从来就不喜欢这种又中二又招摇的风格。
所以他换上衣服,和顾淮一起出去时,总觉得不够自在。
他们从公司的市场部绕过,办公室里的几个女生一直悄悄地在看林思渡。
“老板带过来的那个小哥哥,是大陆过来的吗,是什么人啊?”
“顾总的朋友,或者是弟弟?应该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刚才给他送茶点,说了粤语,他没听懂。”
“无心工作,我可太好奇了,他们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在办公室里待了一会儿后小帅哥还换衣服了?”
林思渡不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只觉得从玻璃反光里看见的自己有些陌生。
“你就该穿穿活泼点的衣服。”顾淮在一旁说。
“和顾先生没有关系。”林思渡这次的声音很小,顾淮几乎没有听见。
和其他做艺术珠宝的公司所打的噱头不同,顾淮邀请的工匠都很年轻,工作间里只有一人年龄稍大一些。林思渡忽然记起来,今天在拍卖会那边,那个姓江的男生给自己说的,顾淮的经营理念在国外的销量很好,国内的年轻人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