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爱情。
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若是能将六个字投放在全世界人都能看到的公屏上,绝对会有如山似海的唾沫与反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反例——从初中就相识相知相爱的青梅竹马到了二十岁之后一起迈向婚姻的殿堂;理论——浪漫之爱、游戏之爱、友谊之爱、占有之爱、现实之爱、利他之爱;科学——爱情的本质是通过进化和繁衍的力量为主导,通过激素起作用,伴随多巴胺的分泌产生的一系列化学反应的生物程序;人文——人类的文学艺术的历史见证了爱情的存在和发展;现实——为爱牺牲,殉情。
没错,这些我自己都能在脑海里列出来然自己也无法反驳的论据已经拥有了巨石一样绝对的分量,若是让更多的人参与,那么我在舌战之中一定必败无疑。
但是,这依然不会动摇我这份认定,无论多少实例无情得甩在我的面前,也不过仅仅证明了爱情存在的表象和存在的逻辑,但是并不能说明爱情这个东西是否真实,是否如我们所认为的那样棱角分明。
论证他其实很简单。
如果爱情真的如此真实,那么为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拥有?
为情所伤的人不在少数,婚姻的破裂,数年的恋爱和付出换来两个单薄的字节,三角恋——你爱我我爱他他爱你,还有一年十二个月换十四个女朋友的会弹吉他的男人。
为什么他们会失败?为什么有的人终生未嫁未娶?如果每个人都有能力爱上别人为什么别人却爱不上自己?
如果爱情这个东西真实且确定的话,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都不长久?短暂的爱情就能够称作为爱情了么?就比如说举例之中那个一年换十四个女朋友的人。
在一起十年可以叫爱情,在一起一年也可以叫爱情的话,在一起一个月是不是爱情?在一起一分钟算不算爱情?
如果非要给爱情加一个时限上的定义,那么坚持多久的才能称作为爱情?在一段感情结束后多久再度开始才能被避免贬低为“无缝衔接”?我相信那些被他人冠以“无缝衔接”之名的人嘴里说出的爱情应该是不被他人所认可的。
问题就来了,爱情似乎不是一个普遍的现象,不是一个长久的延续,人们对爱情的定义各不相同,但普遍苛刻,而现实对此却往往相悖,如果说这些失败和不稳定来源于不真的爱,那么找到真爱的几率又有多大?
我记得在闲杂阅读的时候曾留意到某外国经济学的教授发表过论文,他用数学的方法计算出人一辈子遇到真爱的几率只有%。
如果不是真爱的爱情不叫爱情的话,依照这串统计出来的数字来看,爱情也不过是一个概率,一个偶然,一个突变和变异而已。而且和生物的优胜劣汰还不同,适应于环境的变异是会被遗传下来,而爱情这个东西却根本没有延续。
人不能把纯粹的巧合当做真理,就像不能把在别人骂你的瞬间你打出了喷嚏当做其有必然联系的依据。
这是不现实的。
我还在上学时候曾遇到过一个女孩。
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口口相传之中的“沦陷”。
她长得也不是那种大众标准中的“漂亮”,相较微圆的脸,不算白的皮肤,比我还矮一个头的个头。和同班好多个女生一起走进同一间教室。
真的很普通。
但是我就是注意到了她,就像是眼睛被定上了锚,再也无法看见别人。
她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超级英雄。
我这样想。
就和所有暗恋之人所做一样,当一块乌黑的磁石被一块反射着耀眼阳光的铁吸引,那么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
后来......
后来就不关我的事了。
“你找到那个女孩儿了么?”
我在第一时间我就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你们没有继续么?”
这也是必须会问的问题。
人家有个特别笨的男朋友,我也是在长久的注视之中才知道的。不会找机会,不会制造浪漫,那个比我还高一个头的男人给人的就是这种感觉。
但是这就和我没有关系了。
“我建议你把他给绿了。”
我的朋友这样建议。
“你的颜值应该够了。”
我也尝试跟她聊过天,与她有关,有她参与的活动和任务我基本都会尽力的去参加,以此靠近,创造机会。
喜欢一个人,她会有感觉么?
就像是一团篝火,在身旁灼烧。
但是,火灼烧一个人,它不会问,就像火旁那个人一样,无声。
她选择了忠诚,而我选择欣赏。
这就是爱情么?
如果说我对这份感情的理解,我不会认为这是爱情,最多称之为心血来潮,心血来潮而续写的故事也多以相看两厌结尾。
而对于她坚守的那份情感来说,我也不会称之为爱情,最多称之为选择,因为事实上是,过了不过几个月,她也分手了。
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谈恋爱和爱情不是一回事,婚姻生活和爱情也不能划等号。
喜欢只不过是某个人符合了你的胃口,是你兴趣选择使然。
谈恋爱追求多是心理上的满足,有人陪伴有人卿卿我我。
婚姻就更不用说了,那些生活阅历比我多不知道多少的人也说过,婚姻是爱情的葬礼,生活的琐碎别说爱情,连心情都能磨碎。
爱情到底存在在哪里?
无水的星球很难孕育出生命,鲜有的一粒单细胞生物也只能说是奇迹,或者证明,水曾在这片荒芜之地存在过而已。
“果然,它还是找到了这里。”
头顶上,一个白色的阴影在如大海一般澄澈的天空之中显得非常亮眼。
白影从我们头顶盘旋而下,降落到我们面前,仔细辨认,就是昨晚那驾突然现身的无人机。
“小董,你说的果然没错,无人机一定再次回来找到我们。”董昊说。
自等待大批的感染体游荡过去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虽说路面上游荡的感染体已经大幅度减少了,但是依然有不少掉队的个体游荡在路上。
我们想方设法从楼顶上跳下来,绕开公路,躲避感染体敏锐的知觉,然后按照昨日推定好的大致方向,沿着与高速公路水平的方向向西一路摸索前行。
我们每个人都各自仔细得记录着步数和时间,大概预估着走过的路程和相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