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理,好像,你比我更接近毁灭世界吧。”陆澄道。
培理摆摆手,
“‘狂人’,是我对你母亲无比钦佩的评价,一个付出了富可敌国的金钱,人类最强大的超凡力量、还有最宝贵的生命,只为毁灭这个世界,结果一无所获的狂人。
——相比她,我的目的十分十分的渺小,十分十分的庸俗,十分十分的淳朴——我只想要拥有一座流淌着财富城市,以及让我的财产永远延续的安全。
如果我对这座城市的未来有什么想法,那就是‘自由’,人们可以在我的城市自由地做任何事情——是‘任何事情’。
嗯——因为我就是一个简单肤浅的人。”
他自顾自说下去,
“但是,我的目的如此有限,调查员协会,还有他们背后的主子,却无法容忍。
——明明这个世界列强国家的王室和我做的事情一样,为什么我不可以?——只因为我是一个没有传承千年的高贵血统,是一名不文的花旗国水手吗?
胡说八道。
他们的所谓高贵血统无非是融合了那些虚境存在的肉片;而现在的我也一样拥有,甚至比他们拥有的更多。
我只好摆出张牙舞爪的样子,来显示我在这块土地的力量。
我是被调查员协会逼得了和你同样与他们为敌的立场。
——陆澄,你们的目标不在幻海,而是更广阔的世界,这里只是你们的避风港;
就像过去十年一样,你可以一如既往地在幻海住下去。
我甚至允许你一次次从这里出发,给调查员协会添点麻烦,让他们有事情可做。这也是我将给这座城市居民的做‘任何事情’的‘自由’。
——而我希望你现在做的,就是‘什么也不做’,看着我完成最后一步自卫计划。
——只要在这座城市,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抗衡走完最后一步的我;
调查员协会和他们的主子对我的妥协是必然的事情;
他们更不会追究对我没有任何作为的你——在这座城市任何人想对我有所作为,都是绝无可能的。”
陆澄的手放开了培理赠送的盛满白帝舍利骨灰粉末的高脚杯,道。
“培理,你的邪恶的确十分十分简单纯粹。
——你所谓任何‘自由’,也就是你们黑船公司平常做的那些贩毒生意、sè • qíng业、dǔ • bó业、拐卖人口在幻海的合法化。
——最后是强者凭着力量自由地欺凌弱者,没有力量的弱者空有‘自由’,只能沦为强者的玩物。
那样的幻海最终会堕落成自然界那样弱肉强食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