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摇铃铛的鱿鱼脸已走到黑猫太平五步之内,喃喃念咒,随即一喝,“钉子!”
凌波咖啡店里,陆澄的手心忽然一痛,手跟着一抖,把手里一杯咖啡倾翻在地板;同时,那陷在凶境里的黑猫太平也惨叫起来——有四枚钉子无中生有,从沙地里陡然钻出,径直扎进黑猫太平的四个猫掌心里!猫血流注!
那鱿鱼脸伸手去揪麻痹的黑猫太平,猫的眼里尽是溺水般的无助。
陆澄也喝道,
“小太平,把伤痛和诅咒全部转移给我!”
一刹那,陆澄的眼神仿佛和黑猫太平重合在一起,陆澄忿恨的眼神与那摇铃铛的鱿鱼脸势在必得的眼神一对线。
咖啡店里,陆澄闷哼着从椅子上咚地侧翻在地,黑猫的伤痛和诅咒全部转移在他一个人身上。他的四肢一时完全麻痹,脚心和手心仿佛也被无形的四根钉子扎透,袜子缓缓染成鲜红,手心汨汨流血。陆澄的脸上满是豆大的冷汗。
然而,黑猫太平却已能挪腿走动。黑猫一闪身,让过鱿鱼脸抓它的手,然后一张口,一咬牙,从鱿鱼脸的手臂撕下一块皮肉,边嚼吃边跑出石柱环外。
一个鱿鱼脸看护住负伤的持铃铛者,其他六个鱿鱼脸狼狈地紧追飞跑的黑猫。
猫停在沙洲的水岸边无法离岸,沙洲外到处是湍急的水流和大大小小七团漩涡,远处是浓重的白雾,看不到其他陆地。而追赶的六个鱿鱼脸越来越迫近,其中一个已经把尺八抵在了嘴边。
陆澄猜,那尺八也是一件灵光物。
“往漩涡里跳,随便跳!”陆澄下令——去哪里都比留在这个沙洲好!
“咚!”黑猫太平蹦进了湍急水流里一处漩涡,炸出一朵水花。
黑猫身后,那些鱿鱼脸的扼腕叹息之声越来越小。
“咚!”同时,陆澄的脑子也响起一声炸响,好像脑子又挨了一记重锤。
……
陆澄再次苏醒的时候,人被放在自己的卧室床上,他头一个看到的是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削苹果的香雪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