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所言不妥,酒楼的招牌也是在下所写,缘何不能挂着?”朱厌质问道。
李子聪面色一冷,凝视朱厌,但后者分毫未退。
民不与官斗,是千百年来的规矩,但今日朱厌就要踩踩这陈规旧矩。
“你说‘醉生梦死’四个大字是你所写,本官信了,你又说门头招牌也是你所写,本官断然不信!”李子聪反驳道。
酒楼门头高悬的“四海酒楼”牌匾,字体云行流水,狂驰舒展,非数十年苦工无法写出。
别说是酒楼商贾,便是当朝柳阁老,也不能写出如此俊美的字体。
“大人不信,在下也不强求,只是招牌在下是不会摘的。”朱厌事务繁多,被五位翰林这么搞一下,早已恼火。
“本官让你摘了,是免你自取其辱。”李子聪奉劝道。
但朱厌心生一计,铁了心和李子聪硬怼,“大人此言差矣,何谓自取其辱?”
“你……”李子聪面红耳赤,论牙尖嘴利,他怎么比得过铁齿铜牙的朱厌。
况且这些字确实是朱厌所写,只是他不愿张扬,才让如此好字,明珠蒙尘。
“你且写出,本官便认了。”李子聪仍不信朱厌能写出如此俊美的字迹。
朱厌抬手,“来福,回屋去取笔墨纸砚。”
华清街过往的行人见有热闹看,纷纷驻足。
穿布衣的,身披绫罗的,还有穿着草鞋的人挤在一堆,他们唧唧咋咋讨论着。
“怎么回事儿?”
“好像是翰林院的老爷要和酒家老板比试书法。”
“什么玩意儿?你听错了吧?明明是翰林院老爷们要考教酒楼老板书法。”
“明明是翰林院老爷要欺压酒店老板好吗?”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八成路人都站在朱厌这一方,毕竟市井小民与达官贵人实力悬殊,怎么看都是官府欺压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