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幽同样期慕地向温歆看来,眼神中竟有恳求之色。
“当然可以啊。”温歆下意识就答了好,虽然觉得今天的师兄们很怪,但还是心中惊喜于他们要与自己一起闲谈午饭,
不过想了想,她又带了些提醒地向周寒桐问道:“大师兄你要是留下来慢慢用餐,今天的事能处理完吗?”
“都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周寒桐的眼毫不动摇地盛着小师妹的身影:“比不上与小师妹共同进餐重要。”
他说的是心里话,温歆面颊却熏起红晕,似是没想到向来正经的大师兄竟然会来开自己的玩笑。
她轻声嗔了一句,瞪向她以为的罪魁祸首:“大师兄和三师兄学说嘴,竟应在我这里,今日一起来吓我寻开心呢。”
一贯巧言的秦君幽并未因自己被错怪而辩解,只微笑望着小师妹不说话。
大师兄没有摆冷脸,三师兄也没有将话语权攫走,温歆的胆子大了些,认定今天两个师兄是伙同在一起吓自己一吓的。
她鼓起雪腮,唇角却是藏不住的笑意,将先前秦君幽硬要送给自己的法器,全部又塞回秦君幽怀里:“大师兄都说我用不了了,还是三师兄你收着吧。”
秦君幽没推拒,只以目光一一看过自己法器,收起确定温歆不能用的,准备将她能用的全赠她。
“两位师兄都先去我屋内坐着吧,我一会儿把菜盛好了送去。”
温歆空出了手,没再着急和两位师兄闲聊,而是回身去照看自己正在锅里烹饪的菜式。
也就是她已经习惯了烹饪时对灵气的掌控,否则经他们这一闹,菜肯定煮坏了。
仔细调过味后,她将盛好的菜端好,熄了灶台的火,这才发现周寒桐与秦君幽竟然还在厨房里。
他们一直都静静地看她忙活着,根本没有走。
温歆觉得他们今日实在古怪,先前的好心情渐无,思虑起他们异常的原因。
忍到同坐一桌的时候,两位师兄不举箸夹菜,仍是看着自己,她终于忍不住道:“师兄们如果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就说吧。”
她已经细细将最近的记忆捋了一遍,实在搜寻不到与自己相关、可能导致他们态度变化的事情。
若说他们是故意捉弄自己,也不太像。
至少以大师兄的性格,即便被三师兄鼓动着拿自己玩笑,在她戳破后应不会再继续无意义的玩闹。
那就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自己说,又不好开口,才故意绕弯吧。
温歆连最坏的可能都想到了。
如果师兄们要让自己这个三灵根放弃掌门弟子的身份,离开怀剑峰,离开鸿羽宗,她应当往哪里去。
回小姨那里可能不太行,她听说自己离开后,小姨终于寻得良人成亲成家。
要是她回去了,说不定会惹得小姨家宅不安。
而且自己这几个月每月去信小姨,都没能得到回信,大约小姨其实并不大乐意再和自己联系。
其他可投奔的归处就更没有了,她的亲人只有小姨。
温歆心中忧伤地想,要是师兄们真让她离开门派,她就用手头银两在最近的凡人城镇定居,重新酿酒沽酒好了。
她默默地等待着大师兄开口,前倾的姿势有些僵,如同等待判决的犯人。
大师兄不着急开口,含笑动箸夹了块细嫩的豆腐放在她碗里,声音平和地道:“是有件事想要和师妹商量。”
“嗯。”温歆微微仰面看着她,心中暗自祈祷别是让自己离开。
“往后我们都能来与师妹共桌用餐吗?”周寒桐怕她不同意,又补充理由道:“在同一张桌子用餐说话,咱们师门关系也能更亲近。”
“啊?”
温歆提着一口气去听,听到的话却与心理预期相差甚远,几乎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悬在心上的石头不但没落地,反而飞上了天,空悠悠的没有实感。
周寒桐又重复了一遍说辞,温歆确认他提议的认真,却仍觉得不可思议。
大师兄心血来潮,能得闲空来和自己一同用午饭就已经难得,怎么可能说出往后日日要来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