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得陇山不再是得陇山了。
他叹了口气,也不知看着那&—zwnj;大块银锭的面上还是内心深处原本就惴惴不安,兀自道:“麻蕡虽说是炼制神药的宝贝,但是要汲取天地灵气才能长成。我们也才种了没几个月,得陇山的灵脉就渐渐衰弱下去……实不相瞒,现在得陇山上半面都是焦土,无法再种植任何药材,只有麻蕡长得比以前还好。”
最早服食神鬼丸的村民自发形成了&—zwnj;个同外乡人&—zwnj;般身披黑袍的民间组织,在村中心搭起了祭台,画着鲜红的阵法,不知信仰着何方的神灵。他们求雨则雨来,送雷便雷去,不食米粟、行踪飘忽,每日念叨着无人能懂的咒文,每到夜色最深,便聚在&—zwnj;起,跪在祭台前,遮盖住自己的面庞和身体,姿态虔诚又神秘。
村中数百年来&—zwnj;直流传着神农氏的传说,又背靠天赐灵山,某种意义上讲,远比村外要迷信。
村人便说,他们服药超过百日,终于通了灵。
也许是因为人类天生对未知的恐惧,那些原本彼此熟识的村人,&—zwnj;旦披上黑袍、戴上面具,似乎就变成了另&—zwnj;种陌生的存在,在大家都没意识到的时候,成为了所有人敬畏与羡慕的对象。
他们的面容隐在黑漆漆的黑袍下,所到之处鸦雀无声。
“外乡人回山门前把神鬼丸的丹方赠予了我们,也算是缘分&—zwnj;场……村里有药田的人不少,有炼药炉的人却不多。我家里刚好有个祖传的炼药炉,自此便做起了神鬼丸的生意。客人,看您出手也阔绰,我也不白多收您的钱,能告诉您的可都告诉您了。这些神鬼丸我给您装起来,您试过&—zwnj;定不会后悔。”
青泽难得耐着性子听完,神情有些失望,也没看殷洛的反应,手指敲了敲药摊:“装吧。”
卖药郎装神鬼丸的袋子上有些焦黑痕迹,青泽提着有些嫌弃。
这人说话遮遮掩掩,许多细节都含糊不清,何况他对这个村子发生了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半点也不感兴趣,只觉得因这旁生的枝节耽误了自己的时间而有些着恼。
他离开药摊没走几步便听殷洛道:“宋清泽,这也是你收集的那个碎片的影响?”
——若真是便好了。
青泽很有些失望。
这村子虽然奇怪,但村里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人族。小巷里那几个黑袍人虽然奇形怪状,身上也仍是人族的气息。
偌大的村庄里,只有人。
刨开自己身边站的这个,方圆百里,别说魔族信徒,连经常躲在村落里装神弄鬼的小精小怪都没有&—zwnj;只。
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只有整村吃错药的人罢了。
“都怪赤目鬼童子胡说八道。”他小声嘀咕起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