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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双曲线(2 / 3)

模棱两可的半句话,可以理解为邀请也可以理解为送客,但青年还是敏锐地察觉这不过是对方从未开口邀请过别人的缘故。

“我以为不会受到欢迎的。”青年以打趣的口吻这么说着,并没有等对方回答,就改为架起高远的手臂,帮助他走上大门前的台阶。

高远也没打算回答什么。从本心而言固然是不想发起邀请的,尤其面对的是这个令自己处于如此尴尬境地的始作俑者。但自幼受到的礼貌教育,以及时刻以严格的规则要求自己的父亲,都令他不得不作出这种选择。

至少,有这个人在的话,父亲那必然会降临的指责与说教总要减轻一些吧。

高远满怀恶意地瞄了一眼身旁神态自若的青年,为他被自己当作工具利用而稍微找到一些平衡感。

“我回来了。”

“啊,遥一……这位是?”迎上来的女性猛地顿住脚步,向青年打量着。

“您好,我是……”青年直接绕过了等待高远为双方介绍的环节,简洁地说明来意。金发的女性随之露出热情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真是太感谢您了!遥一的父亲有些生意上的事所以出门了,让我来帮忙照顾一下家里。您可以叫我娜塔莎。”

听到某个关键信息的高远不为人知地松了一口气,直接忽视了还在客套寒暄的两人。

“我回房间去了。”

“遥一……”

一只手落在了高远的肩上,带着不容摆脱的力量。

“你的脚,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

“没那个必……”话没说完,高远已经被无法抗拒地按在了沙发上。青年转过头去自顾吩咐管家的女性。

“请问家里有治扭伤的喷剂吗?药贴也可以。”

“这个……”女性犹豫了一下,“有家用的医药箱,我去拿来。”

“拜托了。”

在娜塔莎走开的这段时间里,青年蹲下身,握住高远受伤一边的脚踝,脱去鞋袜,挽起裤脚。一切都是以一种自然而行云流水的态度完成的。

阻止未果、或者说根本不知道怎么去阻止的高远,只得露出嘲讽的苦笑。

“‘学长’、一直是这么多管闲事的吗?”

“并不是。”青年抬起眼和高远对视,目光依旧明亮得令人讨厌,但也有一种……莫名的、吸引人的力量,“不过我想,你是那种不会要求别人帮助的人。”

“又怎样?”高远突然失去了对峙下去的力气,全身放松瘫在沙发上,仰头望着天花板。

反正一切都没有意义——自己的存在也好,什么也好。

“恰巧,我也是。”青年短促地笑了一声,即便抬起头,高远也能感受到他盯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在这一点上我们很相似。”

高远遥一不自觉地绷紧了身体。在他能表示一些什么、或者做出不可挽回的“什么”之前,娜塔莎解围般地出现了。

“这是医药箱。明智君、很擅长这些吗?是学医科的?”

“不,只是有所了解。”青年熟练地忙着,应答自如,“我主修的是法学。”

“哇!好了不起哦!是哪一所大学?”

“东京大学。”

“诶?真的?……”

高远别过脸去,任由那些讨论东大法学系有多么了不起的絮絮叨叨盘绕在耳边,思绪却已经飞到了另外的地方。

“我们是同类哦!”

“无视社会法则、从shā • rén中得到乐趣的人,你我都是……”

真是可笑呢!

且不说shā • rén有什么乐趣可言,人为什么一定要找到同类才可以呢?

就不能让自己安安静静地待着吗?

……

“……那我就打扰了。”

等到高远从神游的状态回到现实,才有些愤懑地发现,因为聊得热络,青年已经答应了娜塔莎“留下来吃晚饭”的邀请。

“我不想吃了。”走下沙发的高远,意外地发觉脚踝真的轻松了许多,于是转过身去。

“那怎么可以?遥一,如果你父亲知道了……”

对于他们成年人来说这可能是很随便的话题,但对于尚未满十六岁的少年,则是赤|裸|裸的威胁。

高远拖着脚步走到桌旁,以听天由命的态度拿起碗筷。

而对面那两个人则丝毫无视餐桌礼仪,继续聊得热火朝天。

好吧,总得想个办法阻止这种事态的发展……

“……东大法学系,将来毕业是必然要进政府部门工作的吧?”

“啊,其实我对仕途没有什么兴趣。”

“诶?骗人的吧?那么明智君想要做的是……?”

“警察,大概。”

“咦?警察吗?……开始想像明智君穿上公安制服的样子了呢!”

“不,”青年微笑着,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向高远这边迅速地一瞥,“是刑警。”

高远抓住了这个契机——哪怕这看起来太像是对方有意设下的陷阱——在娜塔莎充满夸张的“为什么?”同时开口。

“喂,‘学长’,应该知道我曾经被当作连续shā • rén案的嫌疑人,受到警方盘问吧?”

青年一点也不意外地转过脸来,点头。

“是啊,听姬野老师说过了。”

“所以?”——那个挑眉的神情明显就是在反问。高远因为对方接受了自己的挑衅而感到有些兴奋。

“那么以一名未来刑警的视角,‘学长’有何感想呢?”

“相似”吗?怎么可能!

未来的刑警,和shā • rén嫌疑犯的相似,是不是太可笑了一点?

青年正面迎上高远的目光。

“我相信警方的判断。”

高远呵呵地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学长’也认为我有嫌疑啰?”

“哎呀,遥一,不要这样……那件事,过去就过去了……”

对视的双方谁也没有去接女性试图圆场的话茬。

“在那种情况下,自然会首先怀疑与死者最为亲密的人吧?”青年的语气中肯,但眼神里带着些玩味,“但并没有确实的证据表明你与案件有关,不是吗?”

“所以‘学长’认为我是无辜的?”

一反沉默寡言的常态,今晚的高远分外纠缠不清,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猫,不断向来人亮出爪子。

青年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我认为’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法律认定你是凶手的证据不足,因此你就是无辜的。”

高远遥一被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咬文嚼字撩得又一次冷笑出声。

“‘学长’心里还是认为我是凶手吧?为什么不去调查找到证据呢?你不可能做不到吧——‘秀央的福尔摩斯’?”

被突然叫出高中时代绰号的青年有点惊讶地站起身,看着高远离开桌旁,脚步有些踉跄、却头也不回地走上楼去。

“真是抱歉,”对这两人的争执看得一头雾水的娜塔莎,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遥一平时不会这样的……大概是累了,自从那件事之后……”

“没关系,我大概能够理解……那种心情……”明智健悟恢复了淡然的神情,伸手推了一下眼镜镜框,“被当作犯罪嫌疑人的经历,我也有过一次……”

*

仰面倒在床上、目光漫无目的地在天花板上滑过的高远,越想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生什么气。

当然不是被人怀疑是shā • rén凶手这件事。或者不如说,高远早就已经习惯,自己的周围一旦发生什么恶性的事件,就会首先被父亲怀疑和自己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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