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逆不道,是在怨恨,老先生只能这么想,他有骨气,有气节,放在当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可落得现在这般境地,每日就只能晒晒太阳,与自己这个老头子发发牢骚了。
“这些话自己说说便好,与我这老汉也可以说说,我知道你的不幸,我想象的出你在十六年的遭遇,是对以后没了信心也好,没了志气也好,可千万别白白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现如今,便只觉得面前这个孩子有些可怜罢了。
“自然不会,我现在就是这样子,一天到晚晒晒太阳,当一当二世祖,欺负欺负那些穷酸儒,再吃饭,睡觉,日复一日。”
“但也总得找些事情做,闲惯了,这人也就不行了!”
“老先生这是在可怜我吗?不如就收了李双双当个关门弟子,结了我这一桩心愿!”李从嘉挑眉应道。
“才不要做这老头的弟子哩!”话间,李双双也出来了,醪糟做得很快,放足了糖,闻起来很是香甜。
李从嘉一碗,苏老先生一碗,还很烫,二人没来得及下口,只那么凉着。
“我还不收你哩!倒还嫌弃我,真是个小丫头片子!”老先生吹胡子瞪眼,这天下想拜他为师的数不胜数,远的不说,就说这最近,八皇子李从善在中秋宴上,想拜老先生为师,他都没理,干脆借故身体不适婉拒了,这倒好,还有个不愿意的。
“哼,不跟你这个老头讲话了,喝完快走,再多就没有了!”李双双很是不爽,又喊着院中忙活的熊二“熊二,跟我去外边收拾铺子!”
“可院子里的活,还没干完呢?”
“先收拾铺子!”
“哦!”
等二人走后,院子里就只剩下李从嘉和老先生二人了,二人一人端着一碗醪糟甜汤,坐在墙角下,说着一些话。
“先生以为新宋如何?”
“好!”
“只一个好字吗?”
“你在长安待了十六年,应该比我还要清楚!”
“传闻先生在长安长街外讲学三年有余,为什么还要回到金陵呢?”
为什么?他也不知道,长安到处都好,人人遵称一声“先生”,就连那皇帝也是礼遇有加,可是还是回来了,回到了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