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堂内,其实人并不多,主理此案的李景达,以安道海为首的刑部官员,小吏,当日的人证,大概有十几号人物,还有的便是原告和被告。
刑部外,却是围的水泄不通,金陵百姓奔走相告,一大早,这条街便被堵了个严实,有传话的刑部小吏,时时将审理案件的进程说与外边围着的百姓听,这也是李景达要求的。
李景达的行为,有些过于跳脱了些,这也是让众人摸不着头脑的,李景达作为审理此案的主官,却在堂上公然偏袒原告,竟叫嚣着要将安锦州给一刀杀了解恨,对于老百姓而言,虽说解恨,可事情远没有将安锦州一刀杀了那般简单,他们明白,李景达自然也明白,此案是一滩很浑的水,到底能不能趟过去,就看手段了。
安锦州已经喝了许多酒了,脸颊微醺,稍稍有些醉了,但还有些意识“够了吧,那日就喝了这么多的酒,知道要去找回场子,所以就没”
“所以就没怎么?”李景达抢先一步,来到安锦州面前,问着。
大概是说漏了嘴,安锦州方才赶紧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说下去。
戏剧性的一幕,以安道海为首的刑部官员个个咬牙攥掌,恨不得上去给安锦州一个耳光,这便才喝了点酒,便记不得早些时候跟他说的话了。
“所以就没怎么,安小公爷,怎么不说下去了?”李景达死死地盯住安锦州的眼睛,扶着他的肩问着。
“因是醉了,记不清后面说的什么话了,大人,见谅啊?”安锦州嘿嘿一笑,打了酒嗝,说道。
这时,一群人稍稍松了口气,还好安锦州脑子还清醒,用醉了的缘由,给搪塞了过去。
“哦?醉了呀!只记得前面的话,不记得后面的话!”李景达松开安锦州,转过身子,摇头自言自语到,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既是那日醉了,怎么今日喝的这许多,还能说得出话,看来,今日醉的程度和那日不同,来人,再灌!”
买酒小吏不敢忤逆,便又灌着,安锦州没有办法,只能张嘴喝着。
“大人,这般审案,若是安锦州真的醉了,说不出话了,接下来,连人证都没有了,又该怎么审?”刑部还是有人出来质疑,质疑着李景达审案子的方式。
李景达这次没掌这人的嘴,只是坐直了身子“我且问你,若是要定人之罪,需要什么?”
“人证,物证,二者缺一不可!”
这道理小孩子也是知道的,不明白李景达为什么要问这,看似不是一个问题的问题。
“好,那安锦州算是人证吗?”李景达再次问道。
“算!”那人肯定着,当事人肯定算是人证啊!可后来一想,又不太算,因为安锦州作为被告,他的话可能出于对自己的保护,而说出与事实相悖的话来,所以不能完全用来做证据,所以又不能作为人证。
“不算?”那人又试着说道。
这人前后两次答案竟是不一样的,着实叫人惊奇了一些,倒是算还是不算呢?
“到底算不算?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只有南唐律上说的才算,南唐律上白纸黑字写着,我来跟大家说说大致意思,目睹案情发生的过程,并向官署,衙门提供证词的人才叫人证,而物证说的是证明案件真实情况的一切物品痕迹,比如案发现场安锦州拿着的那把剑,再比如,现场搏斗留下的痕迹,包括,血迹,脚印。”
“那安锦州算什么,照大人所说,本案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言语对本案最终的判罚并没有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