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送拐杖给皇后,这个主意,姜氏是不肯答应的,皇后见了肯定会生气,但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个老皇帝知晓了,则会更生气,到时,李从嘉又不知道挨怎样的出发,这才是姜氏不同意的源头,惹谁也不能惹老皇帝啊。
二人纠缠了许久,还是没能达成一致的意见,送礼去恶心皇后,姜氏是同意的,可送拐杖是万万不行的,可李从嘉执意要送拐杖,谁也不肯相让,若不是怕吵醒李双双,二人恐怕还要继续这个话题。
“那还是说说去摄山上看看你阿娘的事情吧!准备怎么去?”
“自然是乘车,难道还要走着去不成,姨娘瞧瞧我这腿,是能走远路的吗?”李从嘉自嘲地笑了笑,前些日子卧床许久,现如今愈发地不会走路了,即使是三四步,也要拄着杖。
“那就用王府的车架吧,大且宽敞,走山路也稳当,去时,还要准备果子,黄符纸,线香,铜盆一干物什,索性这些东西都由姨娘我来准备,那日你们就在家等着就成,早些时候出发,日暮时能回来。”
“一切听姨娘的安排!”
“近些日子你也要小心,安锦州上了年纪的祖母惊闻噩耗,病倒了。这些日子才醒了过来,那个老太婆也是护崽子的人,你且当心着,毕竟是一个有诰命在身的尊贵妇人!”姜氏好心提醒。
李从嘉脸上肌肉抽了抽,有些茫然,安锦州有个护崽子的爹还不成,又来一个更老的,“怎么,她难道还想做一个骂街的泼妇,堵着我门口,骂我一顿不成!”
“这个不会,但还是会来理论一番,说话时,你可要把握分寸!”
老妇人,还有诰命,年轻时也必是出生于大户人家,有教养的,理论一番,倒不至于开口便是大骂,可人都死了,再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李从嘉把自身态度摆在这里,若是好好说话,他也就忍了,若是不好好说话,那也便不留什么情面。
“哎,对了,安道海他怎么样了?”适逢,李从嘉又提起,听说换囚事发,安道海被削了刑部官职,赋闲在家,一直病着。
“在家修身养性,换囚一事,事关重大,若不是他有爵位在身,怕也是会被判个徙刑,现在想想,金陵巡城司衙门可真是凑巧,正好碰见了安锦州要搭乘车架出城,这事才被发现!”
到底是不是凑巧,现在谁也说不清楚,反正安锦州那日明明被砍了头,几日后,却安然无恙地在金陵,若不是那晚被捉住,说不一定真叫他给走脱了。
李从嘉捻了捻手指,又看了看李双双一眼,瞧她无恙,也放下心来,稍稍移了移身子,想是麻了。
可这这一幕刚好被姜氏看见,便去劝着:“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要不叫醒她,让她回屋里睡?”
“不必了,姨娘继续说着吧!”李从嘉摆摆手。
见李从嘉拒绝,姜氏也不再开口,但还是担心着李从嘉的身子,又推过去一个倚具,好让李从嘉坐着舒坦些,又继续说道:“安道海被削了官职,百姓们都说判得轻了,那几日天天都有人到安国公府门口去扔臭鸡蛋,一时间恶臭难闻,都没人敢登门了,还是官府出来说话,这事才平息下来!”
“安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家的老公爷呢?怎么没听着消息?”
“这几年一直在城外庄子上养病呢!听说有头疾,老早就落下得病根,城中烦躁,他便去城外庄子上养病了。”
“不回来吗?”
“未曾回来过,这一次也没有,想是把府中大小事宜全部交给安道海了!”